“可是关泽脩……”
“我毕业了,我要离开了。”
他有心劈越荆棘靠近他,却不想身陷困流的囹圄,是时候结束这段错乱的关系了。
出乎意外的,男人没否认也没吭声,少顷,他才低下头,堪堪笑了:“那我岂不是很荣幸,能在宁警官离开前,看到你最漂亮的样子。”这样久远的称呼,记忆里仿佛很久没听到了。
宁奕眼发酸,嘴角轻咧:“呵,没听过用漂亮形容男人的……你就不会换个别的词?”
“那这样会不会好点?宁奕,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宝贝,自你之后,我的眼里再无珍宝。”
那股酸意几乎要灼伤他:“关泽脩,你说的话里,究竟有几句是真的?”
“这一句,最真。”指尖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辉,重重落在宁奕胸前,是项链:“一个纪念。”
“你妈妈的项链……你就这么……给我了?”锁匣晃动,有磕碰声打里传出来,“里面是什么?”宁奕掂着手心里的分量,心尖颤。
“打开需要钥匙,想要的话,你可以拿东西和我换。”
“不要,你趁早拿回去。”宁奕作势要还给他,可摘的动作太慢,手又握得太紧。
“呵呵。”宁奕以为男人伸过来的手,是要抚在自己脸颊,但结果,只是玩笑似的落在屁股上,“你这里……真叫人疯狂,再多一次,我都会舍不得你离开。”
黑眼睛的落寞不似假的,关泽脩看着宁奕胸口的项链:“留着吧。”笑容慢慢蜕变回最初二人相识的疏离,“天亮了,我的警官,我们该道再见了。”
第29章 (上)
宁奕走的时候,正是旭日高升。
整片林子都亮了,明朗得让人眼晕。他站在一色的暖日头下回头,往二楼望,窗户上除了比赤金还纯的光晕,什么都没有,他笑了笑,别过脑袋,怪自己的蠢念头,还在期盼着。
房间里很黑,哪怕充沛的阳光挤满了半屋子,可另一半仍旧暮气沉沉的陷落于y-in暗,关泽脩像个了无生气的雕塑,站在另一头厚重的窗帘后。
手指在两片布料中挑开条小缝,光都透不进来的宽度,依稀一个外界的轮廓,宁奕回头的一瞬,关泽脩畏光似的抽回手,窗帘摆动,金色的光见缝c-h-a针地楔入,像把开刃的刀锋划过眼睛,疼得他眼球涩缩,淡然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
身后两步,就是他们疯狂一夜后凌乱的大床,走近点,甚至能隐隐闻到弥留在床单上的,事后 y- in 靡的气味。从床尾一直延伸到地上,衣物被一件件亟不可待地抛下,关泽脩弯腰,拾起一件从领口撕开的t恤,邹巴巴的样子很不堪,就算扔了也不会有人捡,他却捏在手心,出了房间。
宁奕离开得匆忙,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带走,来不及拆封的内裤,只穿过一次的睡衣,连着那件破衣裳,关泽脩都原封不动收好,睹物思人的东西,留不得在身边,一一被他放进宁奕住过的客房。
浴室里,更多两人一同生活的证据成双成对的被归拢在一处,杯子里同样方向摆放的牙刷,浴巾架上一蓝一灰的毛巾,洗漱台边老式的手动剃须刀。
“看什么呢?”泡沫在宁奕嘴边糊了白白一圈,软绵绵的样子,很是可爱,连瞪眼都失了威胁。
关泽脩从后面环他的腰,贴着背一下下顺他紧致的肚子:“你喜欢这种剃须刀?怎么不用电动的?”
让不开那双在腹部流连的双手,宁奕干脆放弃,刀身一反,动作轻巧地推开脸上的泡沫,露出光滑清爽的皮肤:“习惯了。”他说,“在家里,我第一次学刮胡子,就是我爸拿剃须刀教的。”
好玩似的,关泽脩拿下颚冒出来的胡渣挠他的肩窝:“我也有了,帮我刮刮。”那双笑吟吟的黑眼睛,谁又能够拒绝。
泡沫打了厚厚一层,男人使坏地抱着宁奕要亲:““别闹,手上有刀呢。”刚擦干净的嘴上又沾上白沫,宁奕瞪眼,无奈地拍开捣蛋的手,比对待自己更小心地往关泽脩脸上下刀。
男人的目光平且柔,追着宁奕英气的眼眉:“宁奕……”
“嗯?”
“宁奕……”
“嗯?”
“宁奕……”他突然将人搂紧,刀头一斜,剌开皮r_ou_。
刀扔进水里,漾出一抹红,宁奕捧着关泽脩的脸,当下就急了:“让你别动,这一刀要是割在喉咙上,还要不要命了……”
“死在你手里,我认了。”没让宁奕接着往下说,关泽脩将人吻得定定的。
铁锈味直冲天灵,手里握着把剃须刀,关泽脩的下颚上不知何时多了道长口子,血流不止。痛感来得迟,他朝镜中孑然的身影瞬了瞬眼,没有宁奕,只有他,再也没有人会用那种甜蜜的焦急,来疼一疼他流血的伤口。
邢砚溪抢过关泽脩手里的酒杯,动作大的一下将关泽脩从回忆里拔出来,盯着男人下颚上的新伤,调酒师一脸作死活该的不屑:“破相了?”他拍开男人的腿,高挑着眉毛在沙发上坐下,“这一刀怎么没剐在你脖子上?不就是失个恋的事,至于么你?想买醉换个地方去呀,赖在黑门他就能看得见了?!”
酒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这下倒换邢砚溪喝猛了:“你和贺云开见过了?”想到那个手如玉枝脸色寡淡的清癯男人,他就烦躁,怪声怪气的,“那小妖j-i,ng跟你说什么了?”
说话声都夹杂浓浓的酒气,却醉不掉的男人:“他希望由我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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