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哭诉全是真心实意,引得其他老臣也都哭出声来,纷纷跪下,以头抢地:“皇上明查,皇上慎重啊——”
澹台牧微微皱起了眉,略感无奈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云深,轻轻叹了口气。
云深淡淡一笑,走过来跪在众大臣身侧,澹台牧面前,温和地道:“澹台大人,皇上乃英明君主,已经建立了不世功业,岂可任其毁于一旦。众位大人忧国之心令人感动,但请相信皇上定会明察秋毫,不会任小人作祟,更不会让反叛之人有可乘之机。李舒将军长期镇守南方,对西境之敌颇为了解,而荆无双将军与他长期共事,也对南方各地的情形颇为熟悉,正是统帅的不二人选。我北蓟名将虽多,却均无在南方作战的经验,如果贸然派出,反有可能损兵折将,伤我蓟国脸面。宁元帅本欲亲自挂帅,但他需居中坐镇,总督天下军事,不宜轻动,因此才由荆无双将军为帅,李舒将军副之。请各位大人暂时放下地域门户之见,从大局着眼,为皇上分忧。”
“正是。”澹台牧微笑着说。“云大人之言深得朕心,众位卿家都起来吧。”
那些大臣呜咽着,都跪地不起。
澹台牧收起笑容,坐回双棘蟠龙椅,沉声道:“行了,朕意已决,众位卿家不必多言。时辰不早了,朕尚有事与云大人商议,你们这就回家歇息去吧。”
他的脸一沉,立刻威势迫人,在他还是太子时便如此,那些臣子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摆什么老资格,这时见他语气虽还有礼,却已隐带怒意,便知此事势在必行,以他们之力是无法改变的,只能心里忧急,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便在澹台钦的带领下行李退出。
澹台牧与云深没再提他们一个字,立刻开始商议粮草和军饷的来源以及输送渠道。
这天晚上,宁觉非和云深都没有回府,彻夜忙着各自要办的事情。
第二天午时,临淄城的南门外旌旗招展,荆无双和李舒衣甲鲜亮,正对城门而立,身后是两完j-i,ng锐骑兵。两人从临淄城带走的就只有这些人马,其他部队都分布在附近各地,昨日已接到八百里加急的兵部谕令,会立即出发,在指定时间和地点与他们会合。
宁觉非,澹台子庭和大檀明在右,云深,鲜于骏在左,皇太子澹台经纬站在中间,奉旨代天子为大军壮行。
接到紧急军报后,他们已经命令前来参加迁都大典的众位将领火速返回各自的驻地,这里只剩兵部的一干官吏,此时都在衙门里忙碌,没有前来送行。
澹台经纬年纪虽小,却毫不怯阵,昂首立于大军之前,朗声道:“将士们,南方有敌来犯,杀我子民,占我疆土,百姓正陷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期盼你们救援。望诸位将士莫负皇恩,此去大显身手,扬我国威,救民于水火,逐敌于境外,保我国泰民安,福祚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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