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在僵持。
前南楚太上皇、現在的理王淳于宏将劫持云深,与宁觉非对峙着。
院子里到处都是积雪,淡淡的阳光泼洒下来,处处都白得刺眼。
蓟国的禁军将淳于宏团团围住,却无法动手。宁觉非默默地盯着面前的场景,一言不发。
忽然,空气中响起了轻微的噼噼啪啪声,像是有细碎的火花四ji-an。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j-i,ng神过于紧张,或者是雪光太过耀眼,以致出现了幻觉。正在疑惑,树下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他穿着单薄的黑衣,样式奇特,很贴身,头发也很短,十分奇特。
只见他站在那里,只停了片刻,便闪电般动了起来。他抬腿两下轻钩,脚尖准确地自下而上踢在那两只持刀威胁云深的手腕上。伴随着轻微的喀喀声,两人痛呼一声,手不听使唤地向上弹起,钢刀脱手飞出。
那人一跃而起,双手同时接住刀,落下时已在淡悠然身边。他的右肘顺势回撞,左手刀尖向上一挑,便将那人手中的刀磕飞。那人肩头被狠狠撞中,踉跄着向后退去。
那人一个旋身,右手的刀尖便指住了淳于宏的咽喉。
这几个兔起鹘落,让人目不暇接,等他们反应过去,场中形势大变,云深与淡悠然全都脱困,元凶则被制住。
那人转头看向宁觉非,脸上浮现出温暖的微笑,亲热地叫道:“觉非。”
一瞬间,宁觉非的眼眶s-hi了,他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喃喃地道:“凌大哥。”
这个离奇出现的人正是他前世亦师亦兄亦友,令他万分景仰与敬佩的凌子寒。
大檀明和荆无双便都明白了那人是自己人,再不迟疑,立刻急步冲了过去。荆无双一把抓住淳于宏,大檀明俯身抱起了云深。
凌子寒回手挥刀,将淡悠然身上的绳子一齐割断。他使力甚猛,却拿捏得异常准确,连淡悠然身上的衣服都没划破。
宁觉非心里一松,顿时只觉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欲坠。凌子寒一个箭步扑过去,伸手将他接住,焦急地问:“觉非,你怎么了?受伤了?”
宁觉非无力地倒在他的臂弯里,仰头看着他俊秀清瘦的脸,不敢置信地问:“凌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别说那么多,你先治伤。”凌子寒将他抱起来,看向旁边的人,“找个屋子,有医生吗?”
他的声音很温和,浑身却都散发着慑人心魄的威势,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云扬立刻说:“有有,我带你去。”
凌子寒却不知他可不可信,低头征询地看向宁觉非。
宁觉非笑道:“他是我的助手,云扬。”
凌子寒便二话不说,立刻抱着他跟着云扬匆匆而去。
来到旁边一个屋子里,凌子寒将宁觉非放到床上,宁觉非却对云扬说:“让大夫先替云大人诊治,我不要紧,歇歇就好了。”
云扬也知云深的情况最为危险,马上答道:“是。”便转身离开。
凌子寒拉过锦被替他盖上,顺手拖过一把椅子来坐下,这才笑着摇头,“怎么回事?弄得这么剑拔弩张,那么大场面。”
宁觉非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没讲自己与云深的关系,凌子寒却一听就明白了,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安慰地说:“那个云大人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外伤,或许还着了凉,只要有良医及时治疗,会好起来的。”
有他在身边,宁觉非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了依靠,笑着微微点头,“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最后会怎样实在难以预料。”
“是啊。”凌子寒轻笑,“这次我家那几个小家伙一番胡闹,倒是歪打正着,总算做了件有益的事。”
“又是你儿子干的?”宁觉非忍不住好笑。
“是啊。”凌子寒轻轻叹气,“两个小子什么都敢干,再收拾也不管用,我弟弟也被他们带坏了。我爸他们宠着,鸿飞他们纵容着,更让几个小鬼无法无天,我真拿他们没办法。”
宁觉非忍俊不禁,又有些羡慕,“那多好,有孩子闹着,是很开心的事。”
“是啊。”凌子寒把他散落下来的一绺乌发顺到鬓边,轻声说,“觉非,说不定我能带你回去。”
宁觉非一怔,“真的?”
“嗯。”凌子寒轻言细语地道,“我们上次来过之后,天宇回去就开始琢磨。从物理学的角度说,我们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一定有时空通道。他翻看了大量各学科专著,又去请教一些著名的科学家,提出的结论是可以借鉴虫洞理论,但需要极大的瞬间能量。他带着几个小家伙天天钻研,一下班就在家里捣鼓,终于弄出了一个机器。试验了好多次,确认能保证人身的安全,天宇就打算自己过来试试。我自然不同意,就串通了那两个小鬼,把我先送过来了。”
宁觉非想象着他家里的热闹景象,不由得笑道:“凌大哥,你可真有福气。”
“是啊。”凌子寒从他的话里完全能够想象他内心深处的孤寂,便一直温柔地把手放在他的额上,轻声说,“觉非,跟我回去吧。”
宁觉非向往地出了一会儿神,却轻轻叹了口气,“不行啊,凌大哥,我在这里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别的倒还罢了,可我有朋友,还有……爱人,我们就要成亲了。如果我离开了,岂不是辜负了他?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开心的。”
凌子寒点了点头,微笑着问:“你很爱他吧?”
宁觉非有些不好意思了,半晌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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