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凛然微笑着对云深说:“我这二弟最喜舞文弄墨,在西武时就开了怡然斋,奈何那边文人不多,生意清淡的很,不比悠然,是个财主。他到了临淄后,看这里文人雅士颇多,甚是欣喜,便打算在这里呆下来。”
“如此甚好。”云深点头。看淡怡然的风度气质,他已猜到此人多半好文。
淡悠然高兴地说:“太好了,二哥,那我在悠然阁外给你专门留几间铺子,你正好开店。那本来便是风雅之事,正好与我们悠然阁的格调一致。”
云深忍不住赞道:“悠然果然雅擅经营,了不起。”
淡怡然心服口服:“三弟做起生意来总是有声有色,我们家谁也比不上。”
江从鸾看着淡悠然微笑。大檀琛也捻须点头,神色间颇为嘉许。
淡悠然一向心高气傲,这时被才能卓著得云深称赞,却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他连连摇头:“我那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云大人经世治国,王爷纵横俾盍,大檀大人智计过人,都比我强上百倍。”
他这一番话伶牙俐齿,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外面突然出现一丝s_ao动,云深却有所感,向门口看了一眼,只见府里的总管在外面做了个请他出去说话的手势,他便不动声色地起身走出门去。众人以为他要去方便一下,也都不以为意。
总管走出院门,对跟出来的云深低低地说:“大人,右旌侯府走水了,听说是老夫人闭门自焚,众人正在抢救,府里已派人去请医生。”
云深一惊:“老太太怎么样?伤着没有?火灭了吗?”
“听说火还在烧,天干物燥,火势蔓延得很快,府里的人和皇城卫队都在全力扑救,应无大碍。火头一起,便被发现,他们破门而入,把老太太救了出来。老人家伤的不重,大概是被烟熏着了,神智不太清楚。”
云深这才放了心,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花厅,便对总管说:“你注意那边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刻报与我知。”
“是。”那位总管立刻急步离去。
云深缓步走回,神色如常,继续与淡氏三兄弟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宾主尽欢,似是相见恨晚,直到戌时将过,淡凛然才提出告辞。云深关心地问:“你们住在哪里?”
淡凛然微笑着说:“我们下榻在城中的缘来客栈。”
“哦,你们可以搬来跟悠然一起住。”云深诚恳地道。“府里有人伺候着,饮食起居也方便。”
淡凛然很感动,抱拳道:“多谢云大人如此厚待我兄弟三人。只是,三弟住在元帅府中,已经够打扰了,我和二弟就不来叨扰了。”
“淡兄太客气了,哪里谈得上打扰?”云深看了一眼江从鸾,温和地说。“有悠然在,正好跟从鸾做个伴,他们在生意方面也谈得来,我看挺好的。”
江从鸾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笑着点头:“是啊。”
淡凛然坚持要住客栈,云深自然不再勉强,便客气地送他们出府,看着他们乘坐马车离开。
淡悠然和江从鸾一起向云深拱手道别,回了隔壁的元帅府。
云深看着夜色中空寂的街道,这才回身对澹台子庭说:“右旌侯府走水了……”
听他讲完,澹台子庭和大檀琛都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立刻上马,疾驰而去。
右旌侯府得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空,皇城内一片混乱。这时,外城也燃起了大火,烧得却是流花湖边的花街。顿时仿佛炸开了锅,整个城中都是四处奔窜的人,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啼哭不断响起,让人感觉惶恐不安。
与此同时,有大批黑衣蒙面人对刑部大牢发起了猛烈进攻。他们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迅速杀死守卫,冲进去劫走了鲜于琅。
守城戍军得到消息,立刻出动,在城中围追堵截,却因有无数百姓在街上奔走逃窜而无法一一抓捕审问,最后无功而返。
到了清晨,刚刚赶到御书房的云深又得到消息,被人劫走的不止鲜于琅一人。
在夜里消失的,还有前南楚废帝、现在的靖王淳于乾,以及他的两个兄弟,淳于朝和淳于翰。
云深站在阶前,看着天空中沉沉压下来的铅灰色的浓云,久久没有言语。
澹台牧走过来,与他并肩站着,仰头望天。半晌,他低沉地说:“看来,要变天了。”
云深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云层再厚,也挡不住阳光,终究会消散的。”
“对。”澹台牧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我们有更多的事要做了。”
第136章
在荒无人烟的一隅,风雪依然笼罩着苍茫大地。
宁觉非骑在马上,默默地看着遥远的一群黑点。
那是敌人的数万轻骑,正在向这边艰难挺进。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应该就是来与他们的首领会合的。
宁觉非切断了雪域通往中原的通道,现在,他要把那几万j-i,ng锐敌军一起消灭,既可以树立蓟国威信,也会给南国百姓以重建家园的信心,同时也给予敌人巨大打击,使战争迅速结束,可谓一举三得。
前世今生,他都是将军,热血从来不曾冷却。他知道战争不存在正义还是邪恶,不过是各为其主,有分别的只是他选择了哪一个阵营,将何处当作自己的家园。今生今世,他选择的是酷似他前世祖国的地方,而与上一世不同的地方,只在于他这次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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