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后知后觉地心虚起来,问道:「我不会是占了你的房间吧?」苏家总不至于连间客房都没有,要害到主人被鸠占鹊巢吧?
苏青弦被他的温热的手握着,一时间没挺住,再度纯情起来,好在眼镜能遮掩他此时有点吓人的眼光,沈言粗枝大叶,倒也没发现不妥。存了几分坏心眼的苏青弦没有急着抽出手,继续保持纯情状态,过了几秒钟倒是起了恶作剧之心,故意皱起了眉头:「刚才急匆匆就把你带到我卧室了,一心想着先安顿下来再说。刚刚我去客房,还真有些不习惯。你大概不知道,我有点认床,睡不惯客房的床。」其实是他从头到尾根本没想着把人挪进客房。哪有抱着中意的人一心想把对方安置进冷清客房的道理。
苏青弦烦恼的表情让沈言很不好意思,诚恳道歉:「对不起,麻烦你了。」
苏青弦看着他有些懊恼的表情,心情非常好,沈言就连烦恼的时候看起来也是认真得可爱啊。
俗语有云,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在心怀叵测的人眼里,面对喜欢的人总能继续找到无数喜欢的理由。
因为生病而粗线条了几倍的沈言很认真地烦恼着,接触苏青弦略低的体温,愧疚无比,就要推被子起来:「我换张床吧,你好休息了。」
耍人耍出问题来了,苏青弦连忙把沈言推回床上:「没事,你别乱动,还吊着点滴呢,别动!」
沈言满不在乎:「没事,挪一下还可以的。」苏青弦按到他肩膀上的手却一直没有动。沈言一抬头看到苏家大少的表情,严肃又犀利,沈言不由得一呆,原本还想要挣扎起来的想法就消失了。
戴着眼镜的苏青弦在此刻看来很有威慑力。
两人有点僵持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
沈言知道此刻两人的动作太过难看,于是乖乖地躺回了床上,苏青弦松了口气,扬声说道:「进来吧。」
佣人端着清粥小菜上场,拯救苏家大少整人失败弄巧成拙的僵局。
接过托盘,面对着佣人张姨几乎有些讶异的眼神,苏青弦倒是一点也不脸红。
他当然知道是自己反常的殷勤让这个几乎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受惊了,但是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苏青弦是个极度自信的人,这种个x_i,ng的男人往往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和地,对于他人的眼光非常不在乎。或许他会摆出体贴温柔的架式,但是骨子里的苏青弦绝不会因为什么人的眼光而改变自己的做法。
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不过苏青弦现在烦恼一件事情,打开盛着白粥的碗盖时,蒸腾起来的白色雾气把他的视线给遮住了。虽然特制镜片并不凝结雾气,但是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他摘掉眼镜,顺手找到了可以摆到床上的小桌子,把托盘放到上面后端到了沈言的面前。
他以前很少这么干过,当然也曾心血来潮为交往的女友做过早餐,但哪里试过这种默默的服侍姿态。
幸好张姨不在房间内,不然恐怕会以遇到洪水猛兽的心态而扑过去解救碗筷。
沈言自然不知道这些,以他的立场,即使知道苏青弦向来金贵也无法理解对方的日常生活,所以沈言很是理所当然地接过了碗筷,冲着苏青弦浅浅一笑,甚至没说一声谢谢。
苏青弦默默地坐到了沈言身边,心情大好。
因为一个笑容而满足,这种心态,实在是……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了。
不过好在,人类有一种劣根x_i,ng——在不触动安全底线的状态下,对于大部分匪夷所思的事件,都可以用「习惯」这种心态来应付,直到把异常事件当成常态事件来看待。
这也是我们正在习惯的俗话「生活就像强j,i,an,如果不能承受就习惯吧」的合理解释。
所以苏青弦没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和艳情史而言这样的表现实在有些可耻,他只是默默地坐着,安心地看着沈言一点一点喝着熬到已快成米汤的稀粥。
沈言专心地喝着粥,完全没有理会放在一边的炒蛋和青菜,因为太烫的缘故一边喝还一边吹气凉粥,衬着额前下垂的柔软发梢,整一幕让苏青弦很是心动。
他忍不住拂了拂额,心中呻吟,给自己今晚一系列的行为下了一个评语:「死定了。」
苏青弦并不是一个会对某件事有执念的人,像这一个晚上颠三倒四地寻思着一个念头的现象实在少见。
不过此刻的他没觉得需要后悔,因为他只顾着看沈言因为要吹凉白粥而微微嘟起的嘴。
真……x_i,ng感。
种种心态让他发现深溺其中的危险,同时又沉沦进无边的喜悦和欢快之中无法自拔,这一系列的心情如此矛盾,他只能安静坐着看着沈言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沈言终于喝完了稀粥,放下筷子又拿起托盘里的白毛巾擦了擦手和嘴,动作看起来又有些不合年龄的活泼。
苏青弦继续执着地在面前这个人的身上发掘着优点,并且因为这些而欣喜不已。
沈言擦完了嘴,把白毛巾放进托盘里,然后抬头看向因为摘掉眼镜的动作而显得头发凌乱的苏青弦,发现这样的他看起来减少了几分严肃的观感,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灯光的缘故,沈言这样想着。
抬头看了看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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