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遥扬起嘴角:「怎麽有劳你亲自送来?」
白清瞳笑嘻嘻地道:「你先尝尝。」
迦罗遥看了一眼那j-i蛋羹,卖相有些古怪,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麽,低头吃了起来。
白清瞳好不容易等他吃完,迫不及待地问道:「味道怎麽样?」
迦罗遥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嘴,又抹了抹手。
白清瞳被他的慢动作弄得快沈不住气了,不过还是耐心地等著。
终於迦罗遥都整理完,才慢慢道:「不错。」
「哈哈哈,这是我自己做的,你没想到吧。」白清瞳得意地邀功。
这些日子他随著高管家查帐,又学著安排府里事务,听说厨房的大厨对菜色果蔬等j-i,ng挑细选,便亲自过去看看。谁知忽然莫名地对做菜感兴趣起来,这两天抽空,便忍不住跑去後厨房跟著大厨学了两手。
迦罗遥猜到这j-i蛋羹十之八九有古怪,却没想到是他自己做的,不由有些吃惊:「是你做的?」
「味道不错吧。我满有天分啊。」白清瞳晃晃脑袋,笑mī_mī地道:「看来以後我要是当不了兵,也可以学做菜去。」
迦罗遥失笑:「当兵和做菜皆是下品,你还是不要想这些好。」
「什麽?为什麽?」白清瞳惊异。
迦罗遥道:「从军与当士兵是不一样的。军中最苦是士兵,冲锋陷阵的也是他们。可是你身分与他们不一样。你要做的不仅是一名士兵,还要做一名武将。至於做菜……」他笑了笑,道:「那是下人们的活计,你怎麽能往那里想。」
白清瞳沈默不语。
迦罗遥见他好像不太高兴,想到他特意做了j-i蛋羹来,自己说那些话似乎不妥,忙又道:「这是你第一次做吗?」
白清瞳闷闷地点了点头。
迦罗遥眼睛一亮:「你第一个拿来给我品尝?」
白清瞳又点了点头。
迦罗遥十分高兴,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真的很好吃。以後……」以後再做给我吃好不好?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白清瞳便抽出手,低声道:「以後我不会再做了,王爷放心。」说完拿过那空碗,低头道:「我先出去了。不打搅王爷了。」
迦罗遥看著他垂头丧气地走出书房,不知他这是怎麽了,决定晚膳的时候好好哄哄他。
在迦罗遥心中,做菜也许可以是兴趣,但做厨子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下等工作,与他和白清瞳这等身分是不沾边的,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白清瞳耷拉著脑袋走出书房,望著手中的空碗,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锐,总有一天我要自由自在的飞,抛开这一切,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哈哈!
──那你以後打算做什麽?
──去学画,要不就去学做菜。哈哈,你觉得哪个好?
──……童,我记得你好像是色盲吧……
──混蛋!你怎麽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我道歉!为表歉意,你做的第一道菜我一定第一个品尝!
──呵呵,这还差不多!呐,锐,我们说定了啊!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绝不反悔!不过……你不必笑得那麽y-in险吧……
脑海中似乎回荡著一段对话。可是是他和谁说的?怎麽想不起来了?
那个叫「锐」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迦罗遥!不是迦罗遥!
白清瞳痛苦地抱住头,慢慢蜷缩起身体,蹲在屋檐下。
他以为那个人就在身边,一直在自己身边,他以为那个人是迦罗遥,是从小收留他的靖王爷。可是不是!不是──
那麽是谁?是谁?为什麽我会忘记他?
白清瞳被这种似是而非的记忆弄得有些魂不守舍。而且他果然再没有去过後厨房。
随著时间的临近,年关终於到了。
因为祭军之後这支军队就要开赴边关,所以规模十分庞大,共有五万之众。祭祀的场所在京城郊外的凤鸣谷。那里不仅是皇家的猎场,也是京畿附近驻军的训练演兵之所。
祭祀时间定在十二月二十日的吉时,所以迦罗遥提前一天便带著白清瞳等人来到凤鸣谷的驻地。行宫自然是皇帝的住所,但迦罗遥作为摄政王,也下榻在此,住在凝泉宫里。
白清瞳穿著侍卫的衣服,路上一直跟在高虎身後一起护卫迦罗遥的安全。
迦罗遥途中几次偷偷掀开车帘,望著白清瞳一本正经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姿,心里暗暗微笑。
子荷见了王爷那样子,忍不住笑道:「王爷,您若是不放心,不妨把白公子叫到马车里来守卫您。」
迦罗遥放下车帘,敲了他脑门一记:「胡闹!」
子荷缩了缩肩膀,忍住笑意道:「王爷,您别总把白公子当孩子。这几日他认真得很,连高总管都夸他能干。侍卫那点规矩他早跟高虎练得熟了,您莫要担心。」
迦罗遥摇了摇头,微笑道:「你不懂。」说著又忍不住挑开车帘,寻觅白清瞳的身影。
其实他只是喜欢看少年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喜欢看他年少俊美的脸庞散发出的那种勃勃生机,尤其是端坐马背上的英姿。
虽然曾经落马重伤,但白清瞳好似全然没有受到影响,背脊挺得笔直,双手稳稳握著缰绳,修长健美的双腿夹著马腹,随著马波浪般的颠簸而韵动著身体,十分优雅从容。
迦罗遥微微眯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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