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自己不太喜欢上综艺,但也并不想驳段戎的面子。毕竟两人是老同学,这么些年过去,他还在做个穷酸话剧演员,段戎已经弃艺从商,混到演艺这一圈的食物链上层了,维持好关系有必要。
“行吧。”谢梧扭头躺进椅子里,“你先让我歇歇,昨晚半夜就开始拍戏,到你来时才完事儿。”
“睡吧睡吧,睡j-i,ng神点儿,今晚进节目组。”段戎喜笑颜开。
谢梧:“怎么这么快?综艺为什么晚上开拍?”
段戎:“这期剧本就是这样写的啊,特别刺激!”
谢梧半抬起脑袋:“剧本呢?”
段戎面不改色:“这不得你点头了人节目组才能给剧本么,不然你看了不参加,人剧情泄露怎么办——别这么看我,回到市区就让人送来,开拍前你肯定有时间熟读。”
谢梧不说话了,扭回头去睡觉。
当晚,他就进了节目组。
段戎所说的“刺激”剧本从他上了节目组的车就开始了。该节目组每一期的剧本都打造得颇为惊奇新颖,为了获得嘉宾们的真实反应,很多小环节都不写进本子里。
比如,他一上车就接受了一场被剥夺听觉之外全部四感的测试和辨识,通过耳朵里听到的声音获取某些线索。这些声音可能是一些访谈材料,可能是一些影视材料,甚至只是某些场景的声音。
然后他要根据这些材料线索,在接下来的指定地点,找到节目其他乔装打扮了的嘉宾,并一起完成一些任务。而剧本其实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剧情和人设轮廓,让他们在整个节目任务过程中不至于两眼一摸黑。
这种套路确实比较考验嘉宾的应变和思维能力,谢梧一边在心里骂“段戎老贼”,一边在和工作人员c-h-a科打诨中浸入节目。
一折腾就是实打实的一晚上,他这边是最快完成任务的,在最后大团聚环节之前,还捞到了一个小时睡觉时间。当然,他睡觉也是节目素材。镜头之下,实在睡不舒坦,大衣蒙着脑袋躺在车里过了好一阵才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喊他:“小叔叔,小叔叔。”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车外晨光中站着个一身西装礼服的蒋锡辰,那正是昨天晚上他们拍最后一场对手戏时的造型。与拍戏时不同的是,此时的蒋锡辰笑得灿烂又温柔,看过外专注。
“你怎么来了?”他想撑起手肘起来,却发现胳膊没有力气,起来半身又滑下去。
“谁来了?”又有一个声音说,特别聒噪特特别难听,“哎哟,谢梧做梦了,正说梦话呢!快拍他快拍他!”
这吵的,谢梧真醒了。真正睁开了眼睛,看到节目几个常驻嘉宾正冲着他挤眉弄眼地笑,旁边围着一堆摄像机,他一撑胳膊,力气正常。便抹了一把脸起来了,毫无偶像包袱地打了个打大大的哈欠,跳下车。
“孩儿们,都完成任务了?”
“谢哥,刚才梦见谁了啊?”唯一的女x_i,ng嘉宾姚瑶笑眯眯地八卦。
谢梧抛过去一个眉眼:“梦见你了呀!”
姚瑶也大方,接下话题,甩了一下头发:“那一定是一美梦!”
其他常驻嘉宾纷纷按照几个人一贯的默契毒舌吐刀,气氛轻松热闹,话题也转移了,谢梧这桩意外的小八卦算是恰当完成了一个亮点的使命。一群人闹闹腾腾到了最后的场地,节目在早高峰到来之前完成拍摄。
晚上,谢梧和段戎一趟航班回了北京。
他这一年的正经工作,从这时候才正式开始。
澜华剧院是国内最有名的话剧院之一,每年排练的剧目从数量到质量都是数一数二的。其中一大原因当然是剧院里常驻演员多,可以同时排练好几出剧,而且每出剧目都能有叫好又叫座的一线演员镇着,有些还可以互换剧目演出。
谢梧就是常年在不同剧目里镇场子的,剧院每年的剧目,无论新旧,他都能随时上。
他这个年龄也很好用,上能演到六七十岁的角色,下能演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一直是剧院里最忙的演员,也是一线中最少出去拍影视作品的人。因此,他每次出去都能被拿来品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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