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
欧阿姨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小曦放学回家:“阿姨,我现在能上楼去看爸爸吗?”
陈老看了一眼左右为难的欧阿姨:“来,小曦过来,跟爷爷说说昨天在妈妈家过的怎么样?”
小曦嘟着嘴走了过去:“妈妈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爸爸妈妈都最疼小曦了,爷爷也疼啊!”
“可是妈妈现在总和那个讨厌的黄叔叔在一起,上周说好要陪小曦去动物园的,可昨天黄叔叔一来又不去了。”小曦满脸的不高兴。
“小曦乖,爷爷明天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陈老知道现在沈柔,也就是他做护士的前儿媳妇,正在忙着准备和妇幼保健站的儿科大夫黄医生的婚礼,前几天还来了个电话请陈老去参加下个月的结婚庆典。算起来她和儿子离婚已经3年多了,又找到了新的归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甚至是大家都期盼看到的事。只是,再看看自己儿子现在的状况……陈老的眉头又皱紧了。
三年前齐枫曦死后陈子翱便像傻了一样在急救室门前坐了两天,然后直接去了警察局自首,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在j-i,ng神科医生检查后,陈子翱被鉴定为了严重的j-i,ng神病患者,警察局甚至连审问都没有审问就直接送他去了玉河j-i,ng神病院。当然,他在那里还不到一天便被陈老接了回来。当时的陈子翱的确如医生所说的已经j-i,ng神失常了,时而清醒时而迷乱时而疯狂,他疯狂的时候不再是像在芝加哥别墅里时一样一心往外跑,但一次次的自杀行为更让家里人胆战心惊;他头脑迷乱时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需要他人耐心的去哄去照顾;而陈子翱偶尔清醒时的作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去警察局自首,不过每次不是被陈老拦住就是被警察当成j-i,ng神病人送回家来。
又是一个明媚的五月,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前儿媳妇又要再一次的步入结婚殿堂,可陈老也不知道这三年来一直需要特别护理的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文先生,我想您以后不需要再到我这里来了。”蓝医生微笑的站起来和文介握手,“你现在的j-i,ng神状况很好,这三年多您恢复的真的很快。”
“谢谢您蓝医生。”
“不要谢我,您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人,也很坚强乐观,现在我真得很高兴能见到您这么坦然地面对过去的不幸。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再找我联络。哦,还有,代我向徐剑问好。”
“好的,一定一定。”文介简单的和蓝医生道过别后已经是晚上8点半。他出来的时候刚好华灯初上,心理诊所位于烨市主干道南京路上,不远处就是热闹的步行街,广场上小乐队演奏的音乐飘飘扬扬的传了过来,各式霓虹映照下的酒吧里异常热闹,夜色笼罩下的烨市仍旧一片繁华景象。文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能死,当初那么艰难都活了下来,现在更不能死,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没有转世没有轮回没有地域没有天堂没有痛苦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希望——真的什么都没了。
文介朝西华街走去,那里的烨市晚报社是上个月他决定重新去工作后找到的第一份差事。文介拿了一打白天寄去的文稿,准备带回家批阅,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因加班而出去买盒饭的梁小洁,这个丫头是刚刚从华市的一家大报社调来的,据说是因为母亲病了需要人照顾她才辞去了华市里的美差来了这里。文介见到她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心里暗想如果让这丫头知道她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知该是如何的惊讶。
……
坐在车里驾驶座的冯谋看着陈老紧缩的眉头不敢多说些什么,栽满松柏的墓园里一片安静与祥和。陈子翱正独自在不远处的一块墓碑前半蹲半跪着,墓前则放满了白色的康乃馨和淡紫色的“勿忘我”。冯谋知道这几天陈子翱的j-i,ng神状态比前一阵子又差了很多,其实每年的五月都会这个样子,因为,这是那个人去世的时节。
这三年来的每天傍晚,陈子翱都要来墓园看望齐枫曦,这几乎成了他每天必做的功课,比吃饭睡觉更加必不可少。平时都是由小武和几个保镖护送他来这里,而最近陈子翱每况愈下的j-i,ng神状态让陈老越来越不放心,进入五月以来都是由陈老亲自送陈子翱过来,而每次来之前都要提前派保镖在齐枫曦墓的周围埋伏好,或者躲在不远处的丘陵下的草丛里,或者假扮成看望亡故亲人的家属,陈老这样的小心怕的就是陈子翱万一疯病发作而在这里自杀。
“枫曦,他们还是每天关着我,你怎么还不回来带我走呢?”陈子翱用双臂环绕着刻有齐枫曦名字的墓碑,像个孩子一样的喃喃自语着,“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对了,最近他们给我的东西都很好吃,还有你好多喜欢的海鲜,不过我带不来,每次我往口袋里放的时候欧阿姨都会把我的衣服拿去洗,”接着陈子翱像个耍了小聪明的孩子一样嘻嘻的笑着,“不过我还是偷着带来了很多。”
他松开脖子上的领带、又解开了自己的白衬衫,所有周围的保镖都警惕起来,准备着随时扑上去将少爷带回家,而坐在远处车里的陈老和冯特助也紧张的朝这边巴望着。当大家看到陈子翱只是将两只龙井虾和一只很大的香辣蟹从衬衣里面拿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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