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可能是长丑了,人脾气更差了,活不下去非常潦倒的样子,或是知道他当皇帝了,会在他面前阿谀奉承,一心想着再回到他的身边,得到他的恩宠。
变成逢迎样子的乐辰,不就和别的那些人一样了吗?
虽然有这些各种不好的假设,但虞嘉翔依然是兴奋的,不为别的,就为这个人是那个胆敢逃跑的乐辰。
虞嘉翔到达秦长庚那小院的时候,夜幕早已经降下来,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火。
这京城东北主要住着京城的一般富户,房子较为密集,各个院落不大不小。
在门口下了马车,秦长庚得到快马先报,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
皇帝便服出行,秦长庚只是躬身行了个礼。
虞嘉翔眼光四处瞄了瞄,没有看到乐辰,问道,“人呢?”
“乐辰公子身体一直不好,在马车上就是半晕半醒,放到床上后就彻底睡过去了,皇上来了,想叫他起来接驾,却怎么也叫不醒。”秦长庚恭敬地回答着。
虞嘉翔已经往里面走了,笑着说道,“他不来接也没什么,他不出来,朕就进去。”
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秦长庚不知道他到底是真不介意,还是已经动怒了,于是只能恭敬地带路,心里惴惴不安。
他还没有将乐辰眼盲身体虚弱瘦骨嶙峋的情况上报,原来想着报上将乐辰带回来的消息后,皇帝怎么也会过好些天想起来的时候才会召见乐辰,有一段的缓冲时间,怎么也能将乐辰养好一些,没想到才报上消息,他就亲自来了,这让秦长庚有些措手不及。
皇帝来了,李力被关押在了另一间房里,乐辰房中静悄悄的,只有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头发几丝散落在脸颊上,沉睡里,一向苍白的脸颊上有些晕红,但是,那清瘦的脸,几近无色的嘴唇,都昭显了他身体的虚弱。
虞嘉翔有些错愕,他想过乐辰各种情况,唯一没想过的就是这个一向j-i,ng力充沛x_i,ng格开朗的人会虚弱的躺在床上。
他在床前不远处站了好一会儿,秦长庚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他摆摆手让人都出去了,自己坐上了床沿。
房间里点着两只大红蜡烛,烛火烧得旺,光线映在乐辰脸上,微微跳动着,长长的眼睫投下一层暗影。
在虞嘉翔的记忆里,这人的脸上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生动表情,或怒或开心,苦恼、困惑、迷茫、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些都会毫无保留地在他脸上。
然而此时,这张脸上眉头轻蹙着,带着点说不出的淡淡的忧愁,眼睛紧闭着,抿着唇,看着就让人打心里怜惜,这人仿佛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虞嘉翔有些感概,想着他会受些苦的,但没想到他变成了这样。
不知怎么,虞嘉翔隐隐地有些心痛。
伸出手去轻抚乐辰的脸颊,抚摸他的头发,虽然消瘦了,皮肤似乎比以前更好些了,头发也打理地更好的样子。
这双眼睛以前是虞嘉翔最喜欢的地方,不知道此时又变成何种样子了,虞嘉翔轻轻抚着乐辰的眼睑,一遍一遍地抚过,眼皮跳动了一下,然后头偏了一下移开了。
虞嘉翔心底泛起激动的欣喜,压抑了情绪才保持了声音的平稳,说道,“总算醒了么?”
只是,乐辰的回答却让他生气了。
“你是谁?”
虞嘉翔非常生气,自己想了他半年,这人莫不是干脆将自己忘了,他紧紧捏住了乐辰的下巴,声音里带上了冷漠的讥讽,“你不知道朕是谁?”
乐辰一下子从迷糊里惊醒过来,身体颤了一下,反回答,“虞嘉翔!”
虞嘉翔听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现在恐怕也只有这个人会叫自己的名字了,他笑了,放开乐辰的下巴,下巴上已经被他捏起了两个红印子,他好像不介意乐辰的无礼,带着笑意地说道,“还是记得的。朕来看你来了,不应该起身来拜见么?”
乐辰睁开眼睛,眼珠子缓缓动了动,最后定在虞嘉翔的方向,他身体发软,坐船坐久了,上了岸也有世界微晃的感觉。
他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好不容易爬起来坐好,慢吞吞非常不习惯地说了一声,“皇上!”
乐辰身着白色单衣,不仅脸颊消瘦,身体也消瘦,头发已经长到腰下面,黑黑的非常顺滑,披在胸前背上,肩膀单薄,脆弱地好像轻轻揉捏就能捏碎。
虞嘉翔看着乐辰坐起来,心里出现了很久没有出现过的震动,这人估计是真的受了很多苦,不然,怎么就瘦成了这副样儿。接着又想到受过苦才好,才知道他以前是对他的好,以后对他好些,他也便知道感恩了,便不会再逃走了。
“不应该跪拜么!”虞嘉翔看乐辰仿佛是非常不愿意叫他皇上的意思,就很想难为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乐辰非常傲慢地说道。
乐辰眼睛根本看不到,到处都是黑的,他心里苦涩又忧虑,想着自己逃了,而这人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自己,心里就越发沉重起来,心里一担心,头就开始痛,最近,他的头痛毛病越来越厉害了。
他以为虞嘉翔是知道他眼睛已经看不见,还这般为难他,于是只好掀了被子摸索着床沿,慢慢动着爬下床去,这是陌生的房间,乐辰并不知道房间里的布置如何,动作非常小心,他根本看不到床脚蹬上的鞋子,也不敢慢吞吞去摸鞋,直接赤了脚站上了床脚蹬,乐辰的脚宛若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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