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就是她心中的重中之重。
姐妹二人之间的驽拔弓张终于是淡了一点,在旁一直看着又不好c-h-a话的镇北侯松了一口气,看着钟离朔温声道:“好了,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侯府,也不是怕你打人的,你要是打不过,府里面的武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收到了乐正颍的一声叹息。自觉失言的镇北侯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钟离朔的肩膀,说道:“别怕你姐,她在弘文馆的时候,可比你皮得多了。”
在镇北侯眼里,只是小孩子打架,只要事出有因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乐正颍叹了一口气,心想我那时候跟着陛下揍谁都不怕,身子骨又好,阿溯能和我比嘛。
但她也知道,因着此前巫戏一事,父亲对阿溯是越发的看好与纵容,便不再多言。当然也还有乐正溯这一年来,都甚少令人c,ao心的缘故。
只是,又是因为陛下。敏锐如乐正颍,想起了几月前陛下送阿溯回府的事情。她眉头一拧,忽然想到了阿溯已经在宫中住了好些时日,会不会再次与陛下相见了。
不对,乐正颍记起那日在鱼龙阁上乐正溯遥望陛下的神情,恍然想到在那之前乐正溯便见过了陛下。
那么那一日,在侯府前,阿溯为何还要唤陛下为永乐大人呢?
这些疑惑凝结成为了另外一个不确定,在用了晚膳,医工给钟离朔上了药之后,乐正颍端着一碗羹汤敲开了钟离朔的书房。
彼时,钟离朔正在整理自己的书籍,听到敲门声便让乐正颍进来了。
“母亲命人给你熬了羹汤,我便替人给你送过来了。”乐正颍看着正在摆放书籍的妹妹,有些小心翼翼,“今日,可觉得姐姐有些太凶了?”
钟离朔一见她神情,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她觉得有些好笑,好笑之余又有些酸涩。说起来,她自幼在冷宫中长大,只是去了云州后才从云中王一家中体会到一家的温暖。
钟离幕比她年幼,自小便是她在照顾钟离幕,除了皇后,还从未有年纪差不多的人对她如此关怀。
这大概是姐妹亲情了,才会被如此在意。
乐正颍是长姐。
钟离朔在心中下了个定义,才言道:“阿姐那么温柔可人,杨大统领可是欢喜得不行,哪里有一丝凶了?”
她难得调侃了一次,令乐正颍颇为意外。知道钟离朔没有因为今日之事对她心有不满,乐正颍才放下心,将羹汤放在了书案上,说道:“好心给你送吃的,你倒是来调侃我了。快些吃了,别让我没法跟母亲交差。”
钟离朔应下了,放下了手头的东西落了座,取下汤勺一口一口慢慢喝了起来。
她姿态优雅,乐正颍见她吃东西的模样却觉得可爱得像只小松鼠。这么可爱的妹妹,竟然会打架斗殴。心中念着这件事的乐正颖,望着钟离朔唤了一句:“阿溯,阿姐问你一件事。”
“你问。”钟离朔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显然一副有问必答的架势。
“今日之事,你是为了非议陛下之言,还是为了陛下。”乐正颖打量着钟离朔,问得颇为犹豫。
乐正颖话里透出来的意思,聪明如钟离朔不可能不明白。她顿了一下,心里下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于是钟离朔仰头,对着乐正颖说道:“为了陛下。”
她的怒气,都是因为皇后才会有的。
她的七情六欲,都和皇后息息相关。
乐正颖心下一个咯噔,又问了一句,“你还记得,那日送你回来的金袍卫大人吗?你可知她……”
“我记得,阿姐,我之前见过她,就在鱼龙阁。”钟离朔想着那个璀璨之夜的重逢,心生欢喜,“她是陛下,对吗?可当时她对我说她是金袍卫的永乐大人,我便也只好信了。”
“阿姐,你还想问我什么?”钟离朔抬眸,迎上了乐正颍探究的目光。
乐正颍想了想,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钟离朔却率先出言,继续说道:“阿姐,你若是没有想问的,可否听我说几句话。”
“其实今日,我听人非议陛下,竟觉得愤怒十分,愤怒之余还觉得心疼。”钟离朔斟酌着言语,将自己两辈子积攒着从未与人倾诉过的情感,一丝丝流淌出来,“陛下与昭帝乃是伴侣,帝后一体,陛下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心疼陛下被人非议,亦心疼陛下痛失伴侣。”钟离朔仰头,盯着乐正颍,一字一句说道:“我心里念着,陛下已经很难过了,还要被人以此事痛戳心口,只觉得倍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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