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明对萧桓很感兴趣,不住打量萧桓。林熠往前一倾,把萧桓挡住,隔开封逸明火热的目光:“是不是比你还好看?好看也不要一直盯着看。”
萧桓见他这样举动,似乎很愉快,垂眸抿了口茶,举止风雅,封逸明瞧得眼前一亮。
封逸明嘿嘿一笑,又想起什么事,兴味盎然地道:“林熠,你不是去皇都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林熠摆摆手,随口答道:“家里舒坦,就回来了呗,怎么,不欢迎?”
封逸明啧了一声,凑过来道:“怎么会,既然你又回来了,咱们哥儿几个不得聚一聚,走走走。”
顾啸杭在旁也笑道:“就是,还有半年就要去皇都了,到时规矩多,趁现在自在,给你接个风。”
林熠明明才出发就又回了家,鞋底还没沾上瀛州外面的灰,有什么风好接。
林熠扶额:“你们不是来探病吗?”
封逸明眉飞色舞,指着他和顾啸杭带来的伴手礼:“是探病啊,这不已经探过了吗?”
管家过来,一见屋里热闹,笑呵呵道:“呦,诸位公子都在呢”,又朝萧桓礼了一礼,“老爷说请阮公子商量点事。”
萧桓闻言点点头,对林熠笑笑,便起身跟管家去找林斯伯。
封逸明和顾啸杭一左一右架着林熠也要出门去,林熠听着耳边叽里呱啦,突然觉得自己比较适合跟萧桓待着。
他转头看了萧桓离开的方向,萧桓还真的又折回来,在门边望着林熠,笑得很温柔:“记得早点回来,玉衡君给你调理身体。”
仿佛心坎拂过一缕春风,林熠心里顿时很舒坦。
顾啸杭和封逸明拉着林熠骑马出了门,三人姿容俊美,顾啸杭自持守礼,封逸明矜贵明艳,林熠英朗清隽,各有各的风范,十分夺目,引得路人回首,常有姑娘挥着巾子又红了脸。
华服金鞍白马辔,流光锦衣少年郎。
林熠坐在马背上,一身红衣在春风里衣袂飞扬,微微眯着眼睛,不由有些想笑。
现在看来,他们几个年少时当真招摇,一度轻狂。
还未等他惬意多时,封逸明戳了戳他,挤眉弄眼朝前面指过去:“林熠,你老说我风s_ao,瞧瞧,那边有个真风s_ao的。”
顾啸杭和林熠对他无语,随着他的话往前看去,却也服气了。
前面便是城中最富贵繁华的街市,素来熙熙攘攘,香车宝马不断,此时街上还不挤,一队人马杵在那里甚是惹眼。
为首的是个傲慢少年,紫底金纹绸缎袍子,头戴金发冠,正从一匹鞍辔华丽的枣红马儿上下来。
那少年穿得华贵无比,长相倒是枯瘦焦黄了些,鼻孔和高抬的下巴十分高傲,硬是叫他撑起了一股难言的气场,若要形容,大概就是“不好惹”。
他身后一串的仆从,穿得鲜亮喜庆,恨不能把“富贵人家”四个字写在额头上。
林熠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封逸明,这真的比你风s_ao。”
不好惹的少年下了马,众人拥簇下正要往一家古董行里去,却被路边算命摊挡了一下。
他瞥了眼摊主,鼻孔里“嗤”了一声。
那算命摊摊主也是个半大少年,衣着一看就清贫寒酸,正给客人看手相,冷不防听见,抬头看了看“不好惹”。
“看什么看,你也配乱看?”家仆眼疾手快上前踹了一脚,算命摊本就脆弱的一张小木桌登时稀里哗啦倒了。
摆摊少年反应很快,立即站起身,先诚诚恳恳给客人赔了不是,客人也通情达理,转身赶紧走了。
摆摊少年又心平气和蹲下收拾东西,一句话没说。
“不好惹”反倒觉得有点下不来台,也不进屋了,站在那背着手,教训道:“你这年纪,不求上进,出来招摇撞骗,还傲得很?”
明明自己也是个半大少年,教训人却十分自信,一脸恨铁不成钢。
摆摊少年顿了顿,也不恼怒,起身笑呵呵一礼:“对不住,扰了公子。”
对方更甚,上前踢了踢地上散乱的东西:“挺能屈能伸?到底是有骨气还是没骨气。”似乎怎么着都不能让他满意。
封逸明奇怪道:“瀛州哪家子弟这么讨嫌,我怎么没见过。”
顾啸杭观察了一会儿,认出那人,朝他俩道:“这人是卢琛明,犷骁卫统领卢俅的侄子。”
林熠闻言,突然皱着眉头问:“犷骁卫?”
“犷骁卫?不在皇都待着,怎么跑到瀛州来了?”封逸明也奇怪道。
顾啸杭低声说:“最近犷骁卫奉命出来办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瀛州了。”
林熠心下一沉,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犷骁卫是永光帝手下的利刃,比起史上前朝锦衣卫和东厂,丝毫不逊。
最重要的是,上一世,林熠的二叔林斯伯,就是被犷骁卫定了罪名,关押期间病重,未得善终。
传到外面,众人都说是林熠为了讨好皇上,勾结犷骁卫效忠献媚,忘恩负义陷害,才导致林斯伯惨死。
“不义侯”的不义,一半就是源于此。
林熠抬眼看着卢琛明,心里不住思索,这一世许多事情都不同,犷骁卫出巡比上一世早得多,会不会仍是冲着林斯伯来的?
那边摆摊的算命少年脸色不大好,却仍旧和和气气地抬头要解释,他一抬头,林熠见了,方认出这少年——竟是故人。
这人叫谈一山,家境贫寒,读不起书,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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