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浑身一震,荆雨轻轻地侧身过去,将头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月中,荆雨又去了一次东瀛男人的主屋,武士们把他架到布满刑具的房里,他被锁链吊起,心想,幸好憨厚的武士不在,不然看到他又被百般折磨,不知道会不会一时冲动……
“啊啊啊啊啊啊——!”
东瀛男人掐着他的下颌,把烙铁从他的后背提起来,那处原本盈白的皮肤被烫得血泡翻涌,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他翻起白眼,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真漂亮。”东瀛男人兴奋而扭曲地笑着,“唉,不过玩久了总是有点无趣。”
这一夜还很长。
他没有了治愈的力量,或许根本无法支撑到东瀛男人对他失去兴致,在那之前,如果再不逃走,他会死的吧,他重新回到小院,晨光熹微,他怔怔地歪着头,看晨光下没能完全消散的繁星。
乞巧节,邺城会举行一场盛大的烟花宴,琴河边挂满了花灯,热闹极了。
好想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啊,他这样想着,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武士守在他的屋内,见他醒来,非常惊喜,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你还好吗?”
荆雨只是感觉眼前有些昏黑,他习惯了疼痛,反倒麻木了,点点头道:“还好。”
武士担忧道:“你,你昏迷了,很,很久。”
荆雨很惊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都上了药,创口包裹着,手法j-i,ng细,明显是大夫的手笔。
“有……十……十几天,主上知道了,让大夫,给你治。”武士难过地低着头,他不愿让荆雨看到他的眼泪,擦了擦眼角,憨笑着道:“但是,不……不晚……后天是乞巧节。”
后天……后天!
他昏迷了这么久?!他震惊极了,还好他醒得及时!
在武士悄悄离开后,他挣扎着爬起来,浑身仿佛僵化了一般,一动就发出咯咯的响声,他睡得太久了。
但他的j-i,ng神竟然还不错,神智也很清醒,他幻化出了自己的梧吹剑,轻轻地抚摸着,他好想要回到温暖的剑鞘里啊,可是他回不去了,哪怕他没有和裴澜之解除契约,但被东瀛男人掌控的那一天,他就被剥夺了回到原身的资格,他必须保持着人类的这副姿态,等待男人的“垂爱”。
在轻抚剑身的过程中,他的指尖滑过了一条冰裂一般的纹路,他微微一顿,又当做无事一般,轻轻拥剑入怀。
乞巧节的当夜,当第一簇烟花在远方绽放,就像是吹响了最后一声希望的号角。
他趴在院墙头,脸透过狭窄的缝隙,看那些美丽的烟花炸成细屑,绚烂的色彩和欢声笑语似乎与他无关,但他依然看了很久,直到约定的时间来临,他轻快地扭开了头,离开了这处盛满樱花的院落。
武士已经在花园等他,果然,他没有让他失望。
“我来了。”
“走。”武士拍了拍腰上的刀,向着花园的另一边指了一条小路,那里幽深僻静,是荆雨从没有去过的方向,但他毫不怀疑,因为他隐约知道,那是东瀛男人的姬妾们住的地方。
因为主上出游,整座大宅里的守卫少了很多,但也因为如此,荆雨所住的小院反而守卫森严起来,很快就有武士发现,他失踪了。
宅院瞬间乱成一团,守卫们开始疯狂搜索他的下落。
荆雨心跳如擂鼓,慌乱不堪,和武士闻声匆忙躲避着,期间,武士还杀死了一个撞见两人的姬妾,那个女人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武士抽出太刀砍在她的后背上,她跑掉了一只木屐,立即摔倒在地,不动了。
荆雨吓坏了,不忍再看,任由武士猛地拽住他的手,沿着走廊飞奔,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像是马上就要喷ji-an出来。
快——
再快一点!
他受伤的脚踝跑出了血,但他只是踉跄了一下,又咬牙站直了千疮百孔的身体。
武士一直带他躲避着寻找他的人,直到推开了一扇门,他们躲了进去,这似乎是一间废弃的书房,书架上沾满灰尘,桌面零星散着几本杂书。
“这边,有密道!”武士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其中一扇书架,书架被挪动了位置以后,露出空白的墙面,墙面上有砖痕,只轻轻一推,地上就轰隆隆抽开了一块石板。
石板下一片漆黑。
“快!”
荆雨飞快地跳入坑道中,就听见武士也随之落地,将密道关了起来,然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不一会儿,一点微弱的烛光被点燃。
武士结巴道:“我们……我们安全了……”
“是……”荆雨险些就要哭出声来,不需要武士的搀扶,他自己便循着地道一路跑,摇摇晃晃,他甚至闻见了头顶尘埃的芬芳,那是干燥的泥土,是外面的世界,黑暗中,武士点燃了烛火,照亮了他逃生的路,他甚至看到了不远处,他们前行的终点,是一条通向地面的道口,月光投s,he在出口,意味着他就要逃出这个魔窟了!
“那儿就是出口!”
他喜极而泣,喉间忍不住发出的哽咽,哪怕身体异常疼痛,已然寸步难行,他也没有放缓自己的步伐,直到他整个人置身于井口大小的出口,沐浴在月光下。
第43章 不要你
“谢谢你, 我会报答你!一定会的!”他这般发誓道, 等到他爬上地面, 出现在一处偏僻的荒郊,他却看到,就在不远处, 有一人骑在俊逸的马匹上,以守株待兔般的愉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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