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兵黩武的纣皇一听这话,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连点头道:“杨爱卿所言甚是,想他冀州不过一个小小州县就有此等宽阔大道,我朝歌是天下最富贵所在,岂能反被他对比了下去?”说罢便叫杨任立即代笔一封圣旨发回朝歌,要留守的宰相、亚相立刻起手整合京畿之地的大路,务必修整得比冀州更宽更平,等他巡游完八百诸侯,就要回去朝歌验收成果!
那杨任曾经做过与天下百臣为敌的钦差大臣,对大商那些世家贵族以及代表他们利益的官员的尿x_i,ng可是十分清楚,知道这道旨意落下,尽管于百姓有益,却一定会受到很多大臣的干涉与反对。
幸好,纣皇这次出行,将大部分显贵大臣一齐带了出来,朝歌之内只余下不成气候的一群小官小吏,朝政完全被亚相比干把持。杨任是比干高徒,早已经将现今的形势摸得门儿清,于是心中拿定了主意,不肯与旁人说起一字,只自己默不作声地将旨意拟好,然后便叫信使将这圣旨快马加鞭地送回了朝歌!
杨任玩了这么一手,被闷在鼓里的大臣自然不会来找纣皇的麻烦,倒是让纣皇耳边清净了许多。
一直陪在狗皇帝身边弹琴与他听的伯邑考,见许久没有人来反对纣皇扩建道路的旨意,心中不由诧异,却是很快便明白了其中道理,不由对纣皇笑道:“想不到朝中除了亚相比干,陛下还有其他可用之人!”
纣皇瞥了伯邑考一眼,面露得瑟道:“那是自然,莫要将朕的朝廷看得那般腐朽不堪,否则率领群臣的陈宰相可是要哭死在师父怀里呢!”
伯邑考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矮矮胖胖的陈合哭晕在自己怀里的情景,登时脸色一白,而后又迅速地黑了下来,便不肯再应对狗皇帝这句戏言,而是扭过头去掀开窗帘一角,恰是正好见到率领冀州官员的江一春正下跪在道路一侧。想起自己与这人相识时的惊艳,及到后来揭破这人的谎话时的失望,伯邑考不由得唏嘘起来,放下窗帘,回过头来对纣皇说道:“陛下,臣子刚刚见到了冀州城主。”
纣皇不置可否地换了个姿势,显然对伯邑考与江一春之间的纠葛没有多少兴趣。伯邑考见他不搭理自己,反而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立即抿住嘴唇生气起来,半晌之后突然十指勾在琴弦上就是乱弹一阵,直将一把好琴也奏出了杀猪宰羊时才会出现的可怕噪音来!
一直之间,莫说车内,就是车外的群臣也被这噪音震得个个捂住耳朵,恨不得立刻跳下车马,将脑袋埋进泥土里去,免得再受这噪音荼毒!
好在噪音维持的时间不长久,没得一会儿,大臣们便见一把长琴从龙辇上被扔了出来,摔了个稀巴烂!
紧接着就听到了狗皇帝暴跳如雷的吼叫声,然后那一直带着面具的fēng_liú琴师就从辇车跳了下来,另外寻了一匹骏马自己骑了。不管那狗皇帝怎么在辇车上叫唤,他都不肯理会。
经历过此劫的朝歌大臣们恍惚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名琴师绝不可能是姬昌的儿子伯邑考,就那位被暴君吓得当场昏倒的世子怎么敢如现在这般用噪音袭击狗皇帝,还对他的吼叫不理不睬?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没有硝烟的战场(二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想那朝歌君臣在孟津县内逗留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再次启程向西而行,却是在坐船渡过黄河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雪来——这非是这年第一场雪,但却大的出奇,乌压压一片竟是将干涸期的黄河整片河面都冻结住了。
只不过片刻时间,朝歌人马就被冰雪困在了河心中央,去不得,退也不得。约莫过了一个白昼,依旧不见大雪停止,反见冰层越来越厚。船内众人渐生惶恐之心,暗道果真不该陪这昏君出远门的,果不其然,这昏君要遭天谴了,只是苦了自己一代忠良竟要和他陪葬!
伯邑考为了去御七那里取食物,从人群里来回走了一遭,察觉到人心正在浮动,暗道这不过是被困在江心一日而已,这群人就这般惊慌起来,纷纷怨怼起自己的主上,若是遇上比这更危急的境况,这群人岂非立即就要围攻了纣皇,将他当做免祸的牺牲品?
伯邑考现在才明白那狗皇帝六个月前将自信话说得满满,实际上还是在赌命,若是一着不慎,真让诸侯兵临城下,恐怕都不用对方搭起云梯来攻陷城池,朝中的世家贵族就能争先恐后地为敌人打开城门,再将狗皇帝绑缚了交出去投降!
当伯邑考进入船室时,那狗皇帝正将变回原形的九尾狐抱在怀里,那九尾狐拥有九条毛茸茸蓬松的尾巴,几乎将大半个船室都铺满了,因此这船室内倒不似外面寒冷,反而微微透着闷热之气。嫌闷的纣皇便将窗户打开着,以便透气。
伯邑考将饭食端到纣皇面前放下,而后一脚踩住一条狐狸尾巴半是蹭暖半是报复过去九尾狐对自己的欺骗。纣皇斜眼瞧了一下他暗自使坏的双脚,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便调回视线去看那船外平静的河面,半晌好似抱怨一般叹了口气道:“邑考安排的好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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