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记错出生时辰了?
差一个时辰差老远呢,他实在不认为这么个一表人才,聪明灵秀的孩子能有这样的结果。
说实在的,他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算到这样一个烂命。
当然,今天,也是第一次算到那么好的一个“横”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爷要是长眼,就该公平一些,以有余补不足,大家都均一均。
乌神仙有史以来这么慷慨,买了三十支高香,挨个菩萨都要拜一拜。不为什么,只为给天底下的苦命孩子都祈祈福。
光y-in时空回到十四年后光怪陆离的live house。
刨烙刚刚放空了,那瞎子真是个骗子,算的可真是不准,他都没算到沈液被他打瘫了吗?
那时候年纪小,总能被骗,人一说什么,他就那么容易被哄高兴了。
台上仍旧在唱歌。
「我一路追寻日月千里
却发现心在原地
看惯了风起云涌
竟看不开别离……」
光晕下,看不清台上人的面庞轮廓。刨烙有些兴致索然。从二楼看台起身往外走。
「我一路追寻世间真义
不知道你在哪里
苦苦求索天地万象
竟不过是无常……」
刨烙推开门,外面大厅朋克风格的水晶吊灯有点刺眼。
他抬手挡了挡眼睛。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皱眉,拒接。
片刻不到,不厌其烦的又响了起来,刨烙按开免提。
“烙哥,你怎么走了我还没唱完,一看你走了,我就出来了。是我这回唱的不好吗?”
年轻人的声音,有点无辜惶恐,不过歌手的声线总是很x_i,ng感的。
“没,有点事先出来了。”刨烙一手揉着眉头。
那边笑起来,年轻的声音不带心机,像一株青涩的水仙,“吓我一跳。”
电话那边传来后台的声响,在催歌手上台了。
“准备准备上台吧,”刨烙说话温柔下来。
“嗯!结束我给你打电话。”
刨烙没说话,挂了电话。
外面的街道,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刨烙一个人站在门口,有人赶了过来,“先生……”
刨烙摇了摇头,“不用车,我自己走走,别跟着了。”
忍不住就想起来。
那年郁郁葱葱的柳树巷道,沈液歪着头,在他肩膀边问,“你真信他说的吗?”
刨烙笑道,“不信,我是无神论。”
沈液点着头,“那你还给他那么多钱。”
刨烙笑,“因为我高兴。”
沈液也笑起来,“那我也高兴”。
10.
外面下起了大雨。
刨烙西装革履的在一家馄饨摊儿旁坐了下。
城市中心的夜晚,钢筋水泥丛林里的巷子口,很多白领加班族都会到这样的小饭摊吃一碗宵夜再回住处。
原本下了大雨,宵夜老板都准备收摊了。看到刨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下只要了一碗馄饨面。
又开火煮面。
刨烙很久没吃过路边摊了。有十多年。
“年轻人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生活压力再大,房价再高,天晴了又是一条好汉,” 馄饨老板把饭放下,也没走,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点燃一只烟。神情悠然,似乎在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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