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林叶秋突然一个惊醒,空气里似乎有股隐隐的腥味。
起初,他还不以为意,闭了眼睛要继续睡,可头顶上方传来的粗浅不一的呼吸声却让他一凛,再结合着空气里味道,是——血腥味!
“莱曼斯!”
“嗯?小秋,你醒了啊!天还没亮呢,继续睡吧。”雪狼的声音听上去一如往常,可林叶秋就是在那平稳的声线里听出了一丝压抑。
“你怎么了?”林叶秋挣扎着从雪狼温暖的身下钻出来。
“没事……”
一片黑暗中,林叶秋虽然视线不佳,但雪白中的一片黑色,依然醒目非常,这个部位,是肩背处!
林叶秋一怔,忙摸索着下了岩石,到洞边捡了两根木柴回来,递到雪狼面前:“生火。”
“小秋——”
“生火!”
雪狼迟疑了会,终究还是依言弄亮了柴火。
林叶秋举着火把凑过去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入目处一片鲜血淋漓!
竟是雪狼为了不压到林叶秋,一直紧绷着肌r_ou_,时间一久,本就没怎么愈合的伤口便又裂了开。
林叶秋沉了脸色,不发一语,让雪狼举着火把,回头从轻便的包袱里掏出一竹节清水和早先预备的止血药草,从衬衫上撕了一块用清水沾s-hi了,小心清理起伤口周围,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原先的模糊一片变得干净了,再嚼碎了草药给雪狼敷上去,弄了好一会才将伤口全部处理好,又从衬衫上撕了一条下来将伤口包扎了,才算告一段落,而火把也差不多燃到了尽头。
“以后要告诉我。”林叶秋的语气很平静,看着雪狼的眼神也很平静。
雪狼却没来由地微微缩了缩脖子,可心里却又觉得有些甜甜的,对方是在关心他。
重新躺下去时,林叶秋让雪狼趴着,不许他再侧睡,然后将兽皮盖在两人身上,自己也紧挨着他侧睡了。
一片黑暗寂静中,林叶秋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鼻尖处是雪狼温暖干净的皮毛,耳朵里是雪狼依旧不稳压抑的呼吸。
“疼的话就说。”过了一会,他低声开口。
“不疼……”
“嗯。”
两人都没再说话,长久的静谧中,林叶秋听着耳旁那变了频率的呼吸,一直没入睡。
那么大一条口子,光看着就觉得手脚发软,他自己脖子上的一条细痕都疼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天才算好了许多,慢慢开始结痂,对方的伤势比他不知严重多少倍,愈合都要十来天,又经过一次撕裂,伤上加伤,又怎可能不疼?
他却信了对方说的兽人皮粗r_ou_厚,这点小伤压根就不放在眼里的话。
可雪狼却真的全部隐忍了,连哼唧都没有,若非靠得近,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不然从白天他的表现来看,林叶秋还真不知道他疼得那么厉害。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雪狼居然还硬撑着想让自己舒服,竟完全不顾雪狼自己。
思及此,林叶秋愈发愧疚了,也心疼了,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伸手轻轻抚摸着雪狼的胸脯,一下又一下,缓慢却温柔地安抚着。
雪狼睁着眼眸看向身边之人,黑暗中,以狼的夜视能力,他清清楚楚看见了对方脸上的难过之情,心里不禁也不好受了起来,犹豫了下,将头颅凑过去,乖巧温柔地蹭了蹭对方的脖颈,发觉林叶秋顺势越发靠过来,便又犹豫着伸出舌头试探地舔了舔他的脸颊,也没有被拒绝,心里顿时又乐开了,还想再进一步行动时,林叶秋抬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头颅上,顺了顺头毛,淡淡说:“别乱动,又要裂了。”
雪狼这才算是慢慢安分了,头却不肯离开对方,非要贴着他的脖子才算罢休。
林叶秋终究也没拒绝,任这疑似情人间的亲密无比的姿势,一直维持了下去。
两人依偎着,仍旧没有什么言语,可在这片黑暗里,两颗心却似乎更近了几分。
到将近天亮时,林叶秋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再度睁眼时,晨曦已经斜s,he进洞口。
他头一偏,就发现雪狼早已醒了,正目不转睛认认真真地看着他,那悠蓝深邃的眼底深处,竟温情如水,看着看着就会不自觉地被吸了进去。
这绝对是情人间才有的眼神。
恍惚间,似乎他们就是多年的爱人,同榻而眠,相拥而醒。
林叶秋不由自主脸色微微一赧,忙收回视线爬了起来,检查了下雪狼肩背,发现没有渗血,就匆匆去张罗早饭了。
填饱了肚子,两人还是上路了,毕竟雨季就要来了,如果一耽搁,反而更麻烦。
莱曼斯不时瞧瞧侧前方瘦削修长的身影,
觉得自那次事件后,平时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虽然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总觉得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他保持人形的时候,总有一种小秋在刻意疏离的感觉,可每次想认真观察时,又总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以往他以狼形出现在对方面前时,小秋总是跟他肆无忌惮地滚在一处,可最近却往往都是不动声色的平静淡然,摸摸他的头或者揉揉他的毛发就转身走了。
莱曼斯有些失落了,步子也就慢了下来。
他这副无j-i,ng打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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