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经过了再多的雕琢和改良,老旧的车型也依旧是硬伤:整体框架是车子从制造厂出来时,就注定了的。
而被誉为fr系中拥有最理想的50:50前后平衡,f20c引擎的s2000,可谓是目前国产车中最强的弯位战车。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虽然在行车线的选择上纯粹是在抄袭他的,跟得也颇为吃力,但的的确确是跟上来了。
“真厉害,我从没见过这种技术。”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尽管诚岛俊也打定了要速战速决,可拓海展现出来的强大斗志和卓绝天赋,还是激起了他的爱才之心。
胸腔里的雀跃,犹如玉雕师遇见了一块上等的玉璞,恨不得让它在自己手里变成良才美玉。
“让我看看你的跑法吧,”他试着稍稍将节奏不着痕迹地放缓了一点点,语气里带着期待:“你到底能跟到什么地步?”
s2000的些微变化并没有引起拓海的注意,实际上,苦苦熬着的他的战斗意志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严酷考验。
真的太快了……
拓海心里暗暗叫苦,深深地后悔起先前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凉介夸下海口的鲁莽话语来。
比直截了当的失望更糟的,无疑是先去给予希望,再在等待后赋予失望的结果。
他以前总被对手郁闷地叫作‘幽灵,’对这绰号,他总是不甚在意的——直到这一刻,他才切身体会到被y-in魂不散地缠着的滋味有多煎熬。
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缠绕着,叫人不安的气息在车厢内渐渐扩散开来。
“真是讨厌的体验。”拓海嘀咕着,“他像是留有余力,随时都能甩掉我一样。”
这种y-in影仅次于坐在一派漫不经心的老爸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全速下坡,跑出恐怖到让人心脏停跳速度的那回。
不对,现在根本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
坚毅满值的拓海迅速打起j-i,ng神来,转为思考着: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在弯位上完全占不到便宜,直路上更不用说。
“他走的路线好奇怪啊……”那回坐在老爸的车上时,斯巴鲁始终领先,他没有机会从后面的角度正儿八经地观察,“像是刻意将扭方向幅度降到最低,从而减少打反钛会浪费的动能。
尽管不确定这种又同时具备着咬地跑法的特征的s2000所做出的动作,到底算不算正常意义上的漂移,但拓海能肯定的是,它快得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不可思议。
“光跟着就很困难了,更别说超车。”
万一s2000再提速,他便只能被动地等着被甩掉。
“不行。”
不愿意坐以待毙,拓海一边下意识地c,ao控着与自己心意相同的86,让它竭尽全力地追逐着前车,一边陷入了对凉介在赛前所说话语的回忆里。
对了。
——凉介说了什么来着?
拓海拼命搜刮着脑海里记录的信息,生怕漏了什么要命的细节。
依稀记得,好像除了要他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外,没给太多提示啊。
“呃。”
等见到半山腰处那块醒目的‘小心行驶’的路牌时,他才无语地想了起来。
……凉介在赛前所说的,可不就是‘安全最重要’。
拓海:“……”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凉介只会反反复复地强调要适可而止,别太拼命,而鲜少提出具体的建议了。
第一仗是由诚岛俊也起步的,直到终点,也没能甩开ae86,于是赛事顺理成章地进入了第二盘。
拓海领路。
以前的拓海一向最讨厌有人跟在后面,尤其是怎么抛也抛不离的对象时,心情就会难以控制地变得有些浮躁,产生种对方比自己的实力要强上许多、无法战胜的错觉。
在综合属x_i,ng皆都提升上去后,负面情绪的影响降低了许多,让他堪堪能维持住不被超车的局面,有惊无险地结束了第二局。
接着是第三盘,再次让诚岛俊也跑在前面……
你来我往地互相试探着,这场消耗战不知不觉中拖入了第五盘。
“唔。”
离起步才仅仅过去了不到五个弯位,拓海就明显感觉到了前车在气势上的不同——采取了不同的行车线,速度也提升了许多。
呈现在眼前的,像是一位舞剑舞得水泼不进的绝顶高手,轻松自如地跑着违背常理的路线,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尽管都是自然吸气的引擎,但位于前侧的中置fc20在实现了g能极佳的平均配比的同时,每公升能发放的马力值高达125匹,不逊色于通常意义上的赛车引擎。
果然……之前还是保有余力的试探做法吗?
拓海咬了咬牙,微微甩头,撇去即将滚入眼中的汗珠。
他该庆幸,在凉介的教导下,早就不拘泥于只适合在草图上勾勒出来的理想行车线,而倾向更灵活变动的择线法——否则极有可能会被眼前这一幕给困惑住。
就算逃过了这个陷阱,目前又该怎么办呢?
拓海勉强咬着车尾,仍然不可避免地变得越发力不从心起来。
后半段才刚刚开始,眼见着那抹鲜红的尾灯要越来越远了,他的目光蓦地落在了车左侧的路缘上——
水渠跑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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