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鸿知道他是揶揄,轻轻摇了摇头。
南柯又正色道:“你如今刀法已算不错,不过狼主说得也对,你的内功底子太薄,还要多习些功夫才好去报仇。”他拍了拍离鸿的肩膀,“也不必著急,今年发放天运丸时,应当有你的份。”
这已不是离鸿第一次听到天运丸这个东西了,便追问道:“天运丸究竟是什麽东西?”
“唔,是风狼的秘药,对内力大有裨益,狼主从来只赐给四堂中有所作为之人。这一颗下去能增三四成的功力,若是运气好,能增到五成,不过一年後便会恢复原样,所以风狼中无不对之趋之若鹜,只盼著年年狼主都有垂赐才好。”
离鸿自小就听胡元臻常说内力之修行最是费时,那些辅助裨益的药材更加难得,可就算是上好的灵芝也最多只能助人增上一成内力,而风狼中竟有这样神奇的灵药,怪不得这里个个是功力深厚的高手。
南柯说到兴头,又道:“其实天运丸也就罢了,风狼原先还有一部秘籍,叫做焚心诀,历代修习过这门内功的人短短数载武功便会臻入化境。只是从来只有狼主可以看,而炼成的狼主更是少有,我们前狼主便是其中之一。当时各门派都对此秘籍觊觎,就连风狼中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他那人最是狠绝,在炼成之後毁去了焚心诀的孤本,从此这门绝学便失传了。”
离鸿呆了半天,挠了挠头:“前狼主既然那麽厉害,怎麽还被现在的狼主杀了?”
南柯的滔滔不绝骤然被这话打断了,他脸色有些不好看,闷闷地道:“这世上哪有人长盛不衰,风狼的狼主更是如此。”
晚间有人来给南柯的伤腿敷药,离鸿腕上的箭伤也被重新包扎了一遍,他左右睡不著,便独自晃到外面散心。
他沿著石径出去,起先还能瞧见几个火獠卫来回走动,後来便再也没有人影了,走得再远些,竟听见了一阵阵水流的声音。那水声呼啸磅礴,隐隐有些像是年少时在太虚宫後山听见幽潭飞瀑的声响,然而这里又怎会有什麽瀑布呢?
离鸿好奇心大起,加快脚步向著声音的方向奔去,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阵,看样子很有些年头,已被岁月啃噬得破旧不堪,那水声拍岸的声响便是从石阵之後传来。离鸿大著胆子从巨石的缝隙里向里面看去,此时夜色已沈,月光半暗,只见石阵後果然有个水潭,水波被一股力量冲击著推到岸边,将岸边的石块击打得粉碎。待他穿过石阵,走到近前一看,却原来是有人以掌力催动水波的缘故,这掌力著实十分惊人,但那人步履狂癫,掌风凌乱,看著不像是在练功,而像是在发狂一般。
月色从乌云中钻出,照在那人脸上,反s,he出暗金色的光泽,离鸿吃惊地後退了一步:“狼主?”
在他上前时,狼主已摇晃著离开了水潭,他身形飘忽,在石阵间来回逡巡著,嘴中不住念著什麽。离鸿又喊了一声,却不见回应,他有些畏惧却又疑惑,不知不觉便跟了上去。
“气入丹田,贯若长空……左通右晦,是为何故,右通左晦,是为何故……”狼主扶著额头一面疾走一面呢喃。
离鸿听在耳中,鬼使神差地接道:“左通右晦,气散体虚,右通左晦,意滞身软,惟汇丹田之息,左贯云门,右贯曲垣,集於膻中,是以增裨益,祛不足……”这段话是儿时胡元臻当做顺口溜教给他的东西,没想到时隔这麽多年,竟然还能一股脑背了出来。
狼主的脚步忽然停住,他就地滑坐了下去,然後便安静了,离鸿在他身後屏息等了许久,不见一点动静,只好悄悄地靠了过去。
狼主忽然喝了一声:“左贯云门……然後呢?”
“右……右贯曲垣……”离鸿见从背後看他盘膝而坐,两手掌心相抵,显然是在运功,难怪他方才确实有些走火入魔之相。修习内功时最不能受人打扰,这一点离鸿是知道的,他望著黑暗中狼主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想到:若是自己趁现在杀了他,是不是就能坐上狼主之位了?
腰间的离恨仿佛感知到他的心思,轻声鸣动起来,他忙在刀鞘上按了按,勉强收敛了心神,小声问道:“狼主,你觉得好些了麽?”
那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你是……”
“我是离鸿。”
“你怎麽会到这儿来?禁地外的火獠卫……”狼主忽然无声地苦笑,自言自语道,“他们大约都怕做了我练功时的无辜祭品,所以早早离远了吧。”
离鸿心里暗暗吃惊,忙跪下道:“属下不知这里是狼主练功禁地。”
狼主转过了身来,抬起一只手向离鸿招了招,声音里还有些虚弱:“扶我起来。”
离鸿忙上前去,犹豫了一会才扶起他的手臂,狼主的重量很有些虚,离鸿也不太敢碰他,只小心翼翼架著他的半边胳膊向水潭後走去。只见他在一块白色石头上踏了几下,那水潭後便露出一个暗门来。
“你为什麽会知道太虚道宫的口诀?”在摇晃著走入密室时,狼主缓缓问道。
离鸿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些是太虚宫的心法口诀,答道:“我师父曾在太虚宫学过武,虽然内功不算好,但口诀背得却不错,还教给了我,可惜,我们都不太懂是什麽意思。”
狼主忽然哑声笑了起来:“当真是天意……”
离鸿在黑暗的密室里摸到了桌椅,便扶狼主坐下,只听黑暗中一阵窸窣,然後是什麽硬物被摔在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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