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昭和二十年的二月初二,许是应了那句俗语:二月二,龙抬头。
是夜的黄昏,昭和君将李祁毓叫了去。对于闲话拉家常这事儿,李祁毓虽打心眼里的不喜欢,但也很没可奈何。
昨儿个他和苏少衍又折腾的忒晚,这几年下来,苏少衍长高了不少,要说这苏少衍打小就是一美人胚子,如今眉眼长开了,更是端得一幅清嘉fēng_liú,只是x_i,ng子一直没怎么变,不算得冷,但就是不容易走的近,再有就是,一张利嘴尤胜从前。
明明都十七、八的人了,李祁毓还改不了喜欢把苏少衍搂在怀里睡觉的习惯。李祁毓最爱看苏少衍将醒未醒的模样,小刷子似的还睫毛颤颤的,单个表情就让人忍不住产生种再把他按回被窝里去的冲动。
最近李祁毓发现了一个秘密,苏少衍的腰是他的死门。
“不要弄那里,痒……”他一边向「和·天守阁」走着,一边脑子里还回味着昨日的旖旎光景,爱把苏少衍弄的又痛又笑的,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疯子。
他不知道,这世上总有人比他还要疯。
他已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来「和·天守阁」,但是每次每次来这里,心里总会有一种摸不到底的感觉,昭和君这老狐狸果然道行有够高,他不禁想。
步履沉静的迈过玄关,李祁毓的脸上已然挂了笑,最近几年,他武功进步的可谓神速,一套「鹤雪剑法」练的纯熟不说,就连花冷琛本来打算倚老卖老的「斩水之决」都被他讨了去。同主张内外兼修的「鹤雪剑法」不同,「斩水之决」的要义在于速度和一击必杀,不过若论起轻功,苏少衍倒是略胜他一筹。
对他这个外孙,昭和君亦是喜爱非常。见着李祁毓,近几日浑身乏力的昭和君也似乎j-i,ng神好了些,他低咳了几声,便摒退左右后示意李祁毓过来:“毓儿,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圆光寺中同你讲的么?”
李祁毓神思一紧,却是不动声色替他扶了把的身子:“孙儿不敢忘却。”
昭和君笑笑:“没忘就好,皇爷爷说过会补偿你的。”言罢便推了个雕花的锦盒在他手上,“我找人查过你的生辰,竟和诩儿是同月同日,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李祁毓低头看木盒子没说话,一只手刚要推开,便被昭和君阻止。
昭和君道:“毓儿,答应皇爷爷好么?”
李祁毓猜测到他接下来的话,垂着眼,旋即正经抿紧了嘴角:“阿毓相信皇爷爷,就像皇爷爷相信阿毓。”
真是滴水不漏的话啊。昭和君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声音遂轻了去:“皇爷爷当然相信你,这么大个白鹭宫里,皇爷爷只相信你。”
竟是如此心照不宣。李祁毓轻轻摩挲的木盒,仿佛目光透过盒盖看见了里面刻着螭吻的铜色虎符,现下的燕次兵权虽仍集中在钟离将军手中,但倘若真正调动兵权,还是需要另一半的虎符。这另一半的虎符,便在李祁毓的手中。
昭和君看他,暗淡的瞳仁仿佛同一刻有了神色:“毓儿知道为何三年前我没有杀他么?”
李祁毓故意皱了皱眉:“皇爷爷指的是制衡么?那时清流的力量还太薄弱。”
昭和君点点头又摇了摇:“虽是这个理,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总是让人难以忍受呢。”
李祁毓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晚年的昭和君回望眼前这位英俊异常的墨瞳少年。在那一瞬,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一双眼,而是一把暗藏的刃,锋利的足以划开这个时代的曙光。
只听他对自己说:“日月为鉴,孙儿不会让皇爷爷的心血付诸东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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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毓决计想不到,就在他离开后的三个时辰,昭和君竟暴毙身亡。显然,命运又跟他开了个不小的玩笑。
昭和君意外驾崩,晏氏王朝虎符丢失,再传闻此一日「和·天守阁」唯三公子一人出入而已,李祁毓一时成众矢之的。
事发突然,适时李祁毓和苏少衍正在酒窖的密室里同花冷琛切磋武艺。倒是忽然到来的江嬷嬷让他们吓了一跳,且听江嬷嬷捂个帕子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事不好了,三公子快走,这谋反可是要杀头的罪呀。”
苏少衍面上虽惊诧,语调倒也不徐不疾:“这罪名是哪里传来的,还有,罪证是什么?”
江嬷嬷一妇道人家哭着连话都说不利索:“昭和君崩了……虎、虎符被盗,还有那「和·天守阁」……今儿个只得三公子一人进入不是?”
听闻昭和君没了,李祁毓好一阵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接话的也就变成了花冷琛,他将事情略略一分析,便道:“看来是有人想借题发挥,若是现在被抓回去那肯定是有理说不清。江嬷嬷,这俩孩子你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想必是不忍心他们死的吧?”
江嬷嬷浑浊的眼看向了他:“这密室在王女鸢尾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你们快走。”
花冷琛道:“好,我们走。”然则就在江嬷嬷转过身的瞬刹,李祁毓忽感到一阵很浓的杀气,止步、转身、抬手,一系列极流畅的动作后,江嬷嬷背脊一凉,下刻已昏倒在地。
花冷琛叹一口气,瞳色一黯,忽道:“阿毓,把虎符给我。”
言罢不管出于何,李祁毓皆是多了那么片刻的迟疑,饶是花冷琛再度启口:“那东西决计不能放在你那里,如果你还信为师的话。”
须臾赌生死,李祁毓定了定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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