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微张着嘴巴:“天哪,这些浪蹄子,难不成就没有规矩了吗?宜妃娘娘管着宫务,居然也不管教她们!”
惠妃娘娘神色不变:“宜妃?她可不傻,不过是些小脚汉女,撑死了也上不了嫔位,她急什么?皇上不过寻些子开心,万不会为她们坏了祖宗规矩!如今太子被废,宜妃不知道多有想法,何苦来在这种小事上得罪皇上?”
宫女迟疑了一会子才说:“娘娘,怎么这么些时候了,皇上一点没提过大阿哥啊?难不成就关一辈子?”
惠妃娘娘握紧了手里的丝巾:“哼,宜妃现在猪油蒙了心,本宫可没有,皇帝若是真有心废太子,如何不放大阿哥出来?朝臣们颇有些在力保太子,便是太后不也是向着太子的吗?急什么,过些日子,他才知道大阿哥的好处呢!”
:“不早了,娘娘,今儿去不去太后娘娘那里啊?”宫女恭着身子问道。
:“去,干嘛不去,不去怎么能看到宜妃那贱人死命讨好的出丑模样?这么多妃嫔,独她最闹腾,也不看看自己生的都是什么玩意!”惠妃娘娘嘴角的恶意已经藏不住了。
想起了言辞简短的恒郡王再想想貌若好女的敏贝勒,宫女也笑了:“自然是大阿哥丰神俊朗,谁能比他更有气度?”
惠妃娘娘叹口气:“焉知不是他太露了锋芒才招了皇上的忌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怜我的儿啊!”
宫女不再接话,只是扶着惠妃娘娘:“娘娘当心台阶,才落了雨,地滑,奴婢扶着您,轿子已经好了。”
太后的慈宁宫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宜妃娘娘居着主位,头上的累丝金凤灿烂的不行,每每大笑的时候,珊瑚流苏同珍珠流苏彼此叮叮咚咚发出声音,格外清脆。斜c-h-a着的碧玺猫眼松鼠簪也跟着闪着光。其他的妃嫔们按着品级盛装,可谁也比不上宜妃的风姿。
太后指着自己面前的绿龙白竹金碗里的豆浆r-u粥说:“不是哀家偏心,论起孝心上来你们个个心里都有哀家,可是唯有宜妃时时处处想得仔细,你们看,就这样一碗粥,为着哀家的身子,她便变着花样的翻新,春天掺着百合鲜花,夏天配着荷叶莲子,这几日老婆子有些腻味r_ou_食了,她就进了豆浆r-u粥,吃着甜丝丝又养人!”
众位嫔妃论起资历论起位分论起出身,还真没几个争得过宜妃的,况且人家两个儿子都分府了,何苦这时候得罪她,纷纷表示自己还要向着宜妃多学习。
太后满意地笑了,对着宜妃说:“眼看春暖花开了,哀家心里高兴,有心让你们都快活快活,等迎春花开的时候,不如办一个赏花会吧?”
宜妃娘娘脆生生地应了:“难得太后娘娘有兴致,奴婢们一定办得热热闹闹的,包管您开心!”
太后点点头:“记得要让皇上也来啊,哀家老了,就喜欢看着儿孙们在眼前,挑个好日子,皇上也累,这些日子都不清闲,他也要休息啊!”
宜妃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还是母子连心,咱们只记得想着皇上殚j-i,ng竭虑是办正事,却忘记了体贴皇上的身子!果然奴婢们再比不过娘娘您心疼皇上,也只有我心疼两个儿子的时候,才能体会娘娘总是替皇上c,ao心的那份心意了!”
太后乐呵着喝了一口粥:“味道香,老五是个好的,你多疼疼他没错,这孩子心眼实诚,将来你要靠着他呢!”
宜妃娘娘笑着说:“娘娘您这话说的,难道老九就不好?前儿他还说散了米面,想给娘娘祈福添寿呢!”
太后娘娘还没开口,荣妃已经忍不住了:“老九不愧是幼子,都说皇帝疼长子,百姓爱幺儿,谁能想到那么调皮的敏贝勒如今这般孝顺?都是宜妃你的福气啊!”
宜妃正琢磨着怎么帮老九刷刷金粉,被荣妃这么一打岔,顿时恼了,笑吟吟地说:“姐姐说的是,论起来现在诚郡王可是长子,第一个得人意的,姐姐日后可是有靠了!”
荣妃等得就是这句话,憋了多少天的话终于有机会说了:“哎哟,妹妹这话可不该说,对着菩萨我也敢说这话,老二年纪小,糊涂心思惹了皇上不高兴,终究还是亲父子,只怕皇上转过头想转了也未可知,咱们念着当年赫舍里姐姐的好,也得盼着太子同皇上父子和好啊!你说是不是啊?”
宜妃娘娘心里大怒,眼角却瞥见太后娘娘喜动颜色,立刻换了口气:“姐姐说得在理,前儿皇上来延禧宫,我还苦苦替太子说了好些子话,皇上也没听进去,等姐姐哪日见了皇上,也多求求情,只怕皇上更肯听姐姐的劝也未可知!”
这话一巴掌把荣妃打个正着,荣妃久已无宠,皇上连在太后这里都很少同她搭话,更不会去她宫里闲坐,诚郡王得宠的时候,荣妃娘娘没跟着享福,诚郡王倒霉的时候,皇帝一定有话申斥她。
而宜妃却一直能占着康熙心里不一样的位置,两个儿子就不说了,冲着恒郡王被太后养废了的架势,皇帝也多心疼她一分,宫务在宜妃手里样样清楚,逢着初一十五,皇帝是必到宜妃那里的。
加之宜妃掌着宫务,刻意亲近汉妃,汉妃也愿意投桃报李,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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