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还凭我们人多。”
游凯风回头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续铭见了手一挥,低声起头:“一二三,预备——走。”
按原先商量好的,众人应声朝远处男女整齐挥手示军威,且同时报以礼貌自矜,不卑不亢的标准微笑。那几对儿男女明显一愣,个个儿一脸的f——还真他妈带了一群人。
欺负人,分分明明的以多欺少倚老卖老。彭小满一面憋笑着特无语地跟着一齐摆,一面凑到唯独他环臂站着装逼如风的李鸢耳边,压着嗓子问道,“……咱班儿一直这么臭不要脸么?”
“不,就游凯风他一个不要脸。”李鸢转过头来:“他一个人不要脸够我们一个班使。”
彭小满冲他比了个拇指,侧过头直乐。
彭小满是小个儿,是瘦,是看着身手矫健大概能跟个峨眉山的猴儿似的漫野乱蹿。可长得矫健不代表他真矫健啊,徒生一副上山下海逮鱼摸虾的好身子,实则是个弱柳扶风小官人的命。上树完完全全是生命里未点亮技能,一头懵。几个个头超一米八的男生过来把他原地一围,彭小满虚lu 了把压根儿没有的袖子,登时觉得天都暗了,乌云蔽日的。
“你等等踩着我和李鸢的肩,我们俩把你架上去成吧?”缑钟齐摘了黑框镜往前襟的兜里一塞,狭长挑高的凤眼乍现,“陆清远和游凯风在底下扶着你,你小心上,没事儿的。”
彭小满舔舔嘴巴,不置可否。
李鸢转了转肩膀,“摘下面的就够了,速战速决,再上面的地方太高你别上。”
彭小满心虚依旧:“我可能上去就不敢动了诶……”
“哎哟你别心里头七上八下磨磨唧唧的了!真的,有谱。”游凯风一拍树干:“我就这么跟你说,上树不比你上床费劲儿,保你上一次就爱上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都是朕的,这种感觉是么?”彭小满听了挑眉一乐。
“那必须,我们底下这么多茶水小弟供你指使呢,要不是超重我能让你登这个基?”游凯风一挥手,“来来来别耽误时间啊,等等打铃了人就多了,快快快,上上上!”
赶鸭子上架,一点人权都没有。
枇杷树细枝末叶不多,如盖的顶冠之下,是根光溜溜,差不多游凯风腰粗的主干。彭小满轻如小j-i崽儿,李鸢和缑钟齐半蹲把他驮在两人的分别的左肩与右肩中间,再直腰往上一抬,觉得还没扛沉。彭小满像坐了台人r_ou_观光机,底下的两座垫脚石刚直起身,他就几乎伸手能触到树上的枇杷果了。颤颤巍巍地小心往下一瞥,就是众人乌黑干净的发顶,和一点儿星白的头皮——心说君临天下不假,游凯风诚不欺我。
“左边那个枝子,粗的那个,你手勾住。”陆清远手扶着彭小满的脚腕,在底下仰头做着场面调度,喉结一上一下地升降:“脚蹬树,别拿前脚掌,用脚心。”
彭小满不跑步,则穿的是双用以拗造型的白色板鞋,好看则矣,就是摩擦阻力太小,不怎么抓地。自然,也不怎么抓树。
“我去出溜滑!”本以为简单,可彭小满一蹬便往下一蹿,一蹬便往下一蹿,原地攀着死活使不上力气,“不行不行不行。”
“你使劲儿啊,用力蹬!频率快一点不就上去了?”
“我使了啊!”彭小满低头冲游凯风费力道,“我游哥!真的我连我牙花子和汗毛孔都在使劲儿了!”
“噗。”李鸢一声破功,额贴着树干笑得肩膀直颤,彭小满当即身形不稳,眼瞅要落地,连忙松开抓树的右手下意识把李鸢下巴牢牢一勾,“我草吓死我了,李少侠你是天下根基敬业点儿成不成?!”
“你少说话,认真爬。”李鸢一边忍住不笑,一边抬手托着彭小满屁股往上举高一抬,“别一会儿抖一个包袱的。”
“哎你别——”打算说你别掐我屁股。
“闭嘴往上蹬,我举到这份上你再上不去就是没小脑了。”
“那你再再再再稍微高一点点儿……”
“来。”李鸢侧头冲缑钟齐使了个眼色,“搭把手。”
“一二三,走你。”
“我——槽!”
彭小满觉得自己压根儿就不是爬上去的,是生给人当小j-i仔儿抡圆了给撂上去的。抛石机么。
枇杷树上果子生的密了,竟一时给了人丹桂的错觉。果子攒成串儿,就像桂树上星星点点的花蕊聚集成的j-i,ng致一团。枇杷叶宽,且边缘圆钝,则给人泰和敦厚的好印象。彭小满跪在高处的枝上,抿嘴,小心揪了一把近的:“扔了啊!”
设备齐全。周以庆和一帮女生在底下展开几张过期校报,在地上铺平一圈儿后仰头,俱是清灵灵的小细嗓子:“你丢吧!小心点儿别摔啦!”
噼里啪啦抛一地澄黄的果子,生着细绒绒的小白毛,抖一抖,就j-i,ng灵似的浮漾在鹭洲s-hi润的空气里,叶子也窸窸窣窣地被风吹响。苏起弓腰拣了个小的,剥了果皮送往嘴里矜持一嘬,咽了一口便弯着眼睛笑起来道,特别甜。
那还算这波不亏。彭小满稍敞开了胆儿,一面摘果子往下丢,一面屏息凝神,猫腰踱步往更高处的枝丫上小心地攀。李鸢怕他真摔,在底下仰头看着,从他这个角度望去,无意,看得清他宽大t恤里的平坦近乎凹陷的肚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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