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后妈不是常人,这不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不清楚我这名校毕业,身家清白,智商奇高的后妈怎么走上这么一条路,我关注的人不多,可比较的人也不多,但很多年后,她都从始至终,称得上是个好女人,好母亲。
我想我是有点羡慕的,羡慕我狼心狗肺的爹,以及那个和我有点血缘关系的刚能测出x_i,ng别的胎儿。
从车库下车,我找了个借口绕到外面再回公寓。
我以前以为一个人偶尔会难受,现在才发现,不止一个人不比一个人来得舒服。
大概已经十点了,我既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很久以来都是固定的作息,这些东西一定程度上我都用不上。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车里那只最新款的手机从理论上来讲已经是我的,或许明天,后天,里面的联系人就能多出面前这个人来。
宁烨提着一个塑料袋,这么居家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上天待我可真不薄,半夜绕个路都能让我遇见人。
宁烨毫不掩饰地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遍,眼里带着点常见的戏谑。这眼神,什么时候从不常见变成常见的我也记不清,倒是比很久以前那普度众生的模样看着顺眼。
我梦见你得奖了,是吗。
我先开口了,这个真正的白日梦我知道一定会成真。
宁烨笑,点点头,含蓄得不得了。
我心里是真的高兴,好像梦里面的事真的发生过一样,宁烨知道我在教室等他,满怀愧疚地告诉我他很晚才走,而不是终于在一个y-in雨天为了回来拿伞才发现教室还有这么一个人。
对面的人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移开了原本带笑的眼神。
我止住笑,握紧耷拉在红色西裤边的手,一股冲动触不及防地升起,急切地想打破我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
气氛变得僵硬而古怪。
喝杯牛n_ai?
宁烨从手里的塑料袋拿出盒n_ai,随手递给我。
我紧了又松的手接过那盒牛n_ai,一时忘了刚才想要说什么,积蓄的勇气一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我应该说的,毕竟这一顿,就晚了好多年。
你穿红色挺好看,整天穿的死气沉沉,这么一换都差点没认出来。
宁烨没话找话,我也不接茬。
我爸今天二婚,我未来的后妈成了我的后妈,对了,过几个月我就有个弟弟了,刚刚成型。
宁烨怔愣半响,最后还是笑出了声,止都止不住那种。
我不明所以,难道很好笑?如果我能对宁烨有哪怕更深一点的了解,我就知道,宁烨既没笑我,也没笑我爹,他笑他自己,笑他薄情的父亲,笑他天真的母亲。
我站在原地等他缓过气,再等他告别。
江柯,已经很好了,真的。
这事本身没什么可比x_i,ng,我也不清楚宁烨说的到底是什么很好,是我爹愿意对一个怀孕的女人负责吗,还是对一个怀着男孩的女人负责?那这标准可真够低的。
好冷,你喝酒了吧,再给你一盒牛n_ai,早点睡,明天见。
我一手握着一盒牛n_ai,转身,上楼,径直回了卧室。一口气喝完,没有好眠。
撑得难受,吵得难受,亮得难受。
还是一个人住好些。
xx10年3月28日
3月末c市的园艺展览已经进入准备阶段,即将到来的园艺博览会不仅是c市的一件大事,也是我触不及防的命运点。
七中是个好学校,这个好不仅体现在一流的教学资备,高居不下的升学率,还有许多屁用没有,足够装逼的课外活动。
三年级学业够重,二年级重点时期,只有个一年级可供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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