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温存的一个吻,带着恋人间独有的、掺杂着撒娇意味的歉意,郑予北闭着眼睛都觉得天旋地转,手慢慢地抱住了林家延的腰。
“抱歉,刚才不该冲着你那么大声……我不是故意的。”
郑予北轻轻回吻林家延的嘴角:“放心,我听得懂你说爱我是什么意思。”
林家延忍不住笑起来,抚摸他手感绝佳的头发:“你不生气就行,乖。”
笨狗一脸陶醉地仰头,蹭蹭他的手心,然后退开一步拎起自己的大衣:“你先收拾行李吧,我出去找家栋他们。”
他以为这小小的纷争和随之而来的道歉就这么结束了,可谁知脚步还没迈开,林家延又从背后一把搂住他:“北北,我知道你还是觉得我不理解你,之前说话太轻巧了。不过我会改的。”
郑予北被他说得眼眶一热,为了掩饰,只能反手去摸摸他,侧过头亲他一下就出去了。道歉速度变得这么快,还一再检讨自己,看来病中的照顾真的给他的鱼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辛苦总会有好报的,郑予北想着这些,又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迎出去见到林家栋时,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给林家延的照顾究竟有多么重要。仿佛无穷尽的漆黑一片里,只有郑予北的一双手和温柔的嗓音是真实可靠的。林家延曾经依附着他的手生存,每天一睁眼就要握住他,入睡前也一定要抱在怀里。等到他痊愈,他已将他视为生命的一部分。
上海,某部队直属医院。
“楚平,你过来一下。”叶祺手c-h-a着口袋站在监护病房的玻璃墙外,皱着眉头叫了一声。
一边翻看着病历的楚平立刻走过来:“什么事,叶叔叔。”
“你说这个倒霉鬼今天饭后根本没有运动,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阑尾炎呢?”
“额,确实有很多患者都是因为饭后运动,导致食物残渣堵塞阑尾而致病,但也有一部分不是。林叔叔可能本来就,嗯,结构比较异常,这种人早晚会阑尾发炎的,不是现在可能以后也会的。”
“嗯,我知道了。那你忙去吧,一会儿还有手术吗?”
“有的……诶叔叔人呢?刚才我还看他在这儿呢。”楚平和陈向晚结婚以后,也跟着妻子一样,改了称呼。
叶祺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我让他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赶紧去吧,我看后面那小护士是不是有事儿找你?”
楚平转身一看,果然自己科室的小护士已经追到这儿来了,恐怕是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工作为上,他很快告辞跟着去了,留下叶祺一个人站在那儿,等着林逸清醒过来。
这个决定根本就是错误的,显然楚平对他这个叶叔叔的了解还不够。叶祺在外面佯装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很快就无聊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支从教室里不慎带出来的记号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陈扬买了两罐热咖啡和几个饭团回来,一眼就看见监护室的外墙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盘尼西林是……猪,头。
“你老实一点就不行吗?”陈扬叹着气低语。
叶祺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表情认真凝重,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你说是我干的,谁相信?你看我像吗?”
叶教授,文质彬彬,观之可亲,待人有礼,盛名在外。没错,他一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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