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当然地说完了这番话,接过予北手里原本就要端给他的半杯咖啡,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出了神。可怜郑予北一双眼睛被死死定在那里,心里嚎叫了一万遍“淡定帝说情话就是x_i,ng感”,脸上还得假装自己比淡定帝更加淡定。
“林家栋……”林家延扶着额头,作出万般纠结的样子,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唉,林家栋。他居然又要回来了。”
郑予北把他随手丢开的大衣捡起来,暂且搭在椅背上,转过头来问他:“林家栋究竟何方神圣,能让你这么哭笑不得?”
林家延与他对视片刻,视线慢慢下滑到稍微有点肿的嘴唇上,很快便露出一个格外温柔美好的笑容:“你过来……你再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又笑,又笑,不就是学会了接吻么,怎么就能高兴成这样。郑予北被他笑得头都晕了,一眨眼自己已经在抱着林家延唇舌交缠,连如何挪到他身边的都不记得了。
其实他吻得不算热烈,只是林家延回应得太积极,倒让他这个掌握主动权的人不好意思了,一来二去又把对方的舌尖含了进去,两个人晕头转向地滚倒在沙发里。
最后的情形变成了林家延躺在里面,为防郑予北掉下去所以紧紧扣着他的腰,一面近距离看着他喜欢的那张属于郑予北的脸,一面低声跟他说话:“林家栋啊,林家栋是个贱狒狒……”
林家栋长了一张跟林家延一模一样的脸,或者说林家延长了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反正都一样。这二位本来就是一个细胞,分裂途中出了点故障,后来何嘉玥女士就在b超图像里看见了一对大头鬼,白花花的飘在羊水里头,手脚皆无,倒有两只硕大的黑眼睛。
他们是林逸清、何嘉玥夫妇期待已久的孩子,婚后六年才有幸怀上,知道是双生之喜的时候简直全家都乐疯了,立刻逼着何嘉玥胡吃海喝一通乱补。到了怀孕七八个月那阵子,何女士的肚子已经大得令人咋舌,快生的阵势更是骇人,一入院就是妇科主任亲临的重大事件,谁也轻慢不起。胸前别着“主任医师”名牌的小老太太满面慈爱,一再告诉何女士“两个孩子个头都不算小,胎位也不太好”,最后索x_i,ng亲自挽袖上阵,给何嘉玥做了个极其利落漂亮的剖腹产手术。
医院按规定拒绝透露胎儿的x_i,ng别,林逸清就准备了两套名字,两个儿子或者两个女儿都好应对。两个从头到脚都一样的婴儿抱到他面前,命名的事情也就当场敲定了,哥哥是家栋,弟弟是家延。
其实中国人都免不了这个老观念,长子最好光耀门楣,幼子只要延续香火,守在父母身边,平平安安的也是一辈子。谁知这两个名字后来成了林家栋调侃林家延的重要依据——“爸一看到我就知道是国家栋梁,一看到你就觉得能延续延续种族就不错了”。
还有一句就更恶毒,每每搬出来说了林家延都会笑,笑完了兄弟俩就要挥拳相向,乱七八糟打成一大团——
“谁知道你连延续种族都不行,居然去搅基,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话是这么说,架也回回要打,但林家栋却是当年第一个对林家延表现出理解态度的人。毕竟那是他的弟弟,是跟他共用过一肚子羊水的至亲。别说他喜欢男人了,他就是喜欢猪狗牛羊,林家栋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俩固然兄弟情深,再加一个只比他们小几个月的阮棠,三个人一起长大,几乎形影不离。阮棠的x_i,ng子学得活像他们的陈扬叔叔,林家延从小务实稳妥,林家栋却是个隔三差五就要惹事生非的贱小孩。
若要解释什么叫“贱”,那大大小小的故事恐怕是说上几天都说不完的。为略表一二,不妨追究一下林家栋额头上的三道疤都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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