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溪玉未有回答。却是看向萧恪。耳中充斥着家乡独有乐曲。心里已是难以平复。
百里连祁见得心生不豫,正要让人将萧溪玉强行带离之时,萧溪玉却是突地转向狩崛将士,提高了声音言道,“狩崛的好儿郎们!芜沉的万里疆土就在你们脚下,就在你们手中!功成或是败落,就看今朝!”
顿了顿,向一旁的宫仆言道,“拿酒来!”
百里连祁及那宫仆何时见过如此模样的萧溪玉。当下便是反应不及。萧溪玉原是伸手等着,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便看向那宫仆。
宫仆赶紧回过神来,快步去取了酒水及瓷碗回来。
萧溪玉一并取过,倒了满满一碗酒,随后高举酒碗,遥遥对着众将士,朗声言道,“我在此敬众将士!祝愿众将士平安地得胜归来!”
言毕,便将一碗酒狠狠灌入口中。有透明莹澈液体未能入口,沿着唇角流泻而下。流经下颌,s-hi了衣襟。
百里连祁心中多少有些欢喜。原不过为着补偿一二,这才勉为其难地带上萧溪玉来此。而今看来,萧溪玉竟并非全无用处。
见得众将士此刻神情激奋,士气大涨,百里连祁当下亦取过酒水,装了满满一碗,未有间断地一口饮毕。
浓烈酒香弥漫四处。狩崛国的酒水是芜沉之中最为猛烈的。非是酒量好之人,难以做到如此。
将士高举手中武器,齐声高喊,“好!好!好!”
百里连祁往下恨摔了瓷碗,高声道,“赏酒!”
待得众将士俱都手持酒碗后,百里连祁又倒了满满一碗酒,高举朝天,“天神佑我狩崛!”
“天神佑我狩崛!”众将士紧接高声喊道。
这一声极为洪亮。仿佛要传去云端之上。
紧连密集的瓷碗破碎声。“噼里啪啦”,极为吵杂。百里连祁听在耳中,却觉这是世上最为动听的乐曲。
“登船渡河!”萧恪见二国将士俱已齐整,且士气高振,当下一扬手,令众将士出发。
百里连祁用手背一抹唇上酒液,亦朗声言道,“登船渡河!”
萧溪玉走进百里连祁,轻声言道,“我回去了。”
百里连祁一怔,随后言道,“去罢。”又看向跟在萧溪玉身后的宫仆,“护好王后。”
“是。奴才定然护好王后。”宫仆连忙应了。
萧溪玉向百里连祁微一垂首,便转身往来处而去了。
原有三千护卫专为保护王后。见得萧溪玉要趁夜归去狩城,便赶紧整好仪仗队,准备护着萧溪玉离去。
百里连祁看了一眼萧溪玉的身影,便转过身,“出发!”
随后,便带着一干随身护卫登上了战船。
“怎的未有人理会我?”楼韵皱起眉头,问向楼廷。
楼廷摇摇头,“他们太入迷了。未有功夫注意你我。”顿了顿,“韵想要引得他们注意?”
楼韵撇了撇嘴,言道,“我本该是受所有人注目的。”
楼廷闻言点点头,“确是该如此。”看着楼韵在月光下的面庞,一时有些失神。楼韵本就生得极为秀美。在如此夜色之中,更显姿色无双。
随后转开眼,朝向那些将士甩去一道斗气。
一击之后。不止两军将士受伤。好几战船亦是轰然一声破毁开来。已登了船的兵士只得落入河中。
而矗戮、狩崛的兵士大多不识水x_i,ng。便只得在河中挣扎扑腾。却终究是愈发沉入河水之中。
百里连祁与萧恪见得此景不由大骇。紧接高喊,“会水之人速速救人!”
随后,百里连祁看向楼廷,怒声言道,“莫要以为自己功力高强,便可肆意胡来,妄自伤人!”
楼韵听得此话,却是笑出声来,向楼廷言道,“廷大哥,这真是个傻小子。”又看向百里连祁,笑着言道,“这世上本就是弱r_ou_强食。既是技不如人,那便要承受伤害。天理如此。瞧你年纪亦不小了,怎的如此天真?”
百里连祁闻言大怒,“此处是芜沉。你们再是如何强大,亦不该来此为所欲为,横加阻拦!”
这二人竟是终究成了阻碍!还偏偏是他难以对付的阻碍!
楼韵又从北岸翩然落至河面上。言道,“芜沉是我的。我为何不可为所欲为?”
百里连祁冷声道,“你自己说,你是‘枉梁’人。何以芜沉成了你的?”
楼韵面上笑容尽失。“七百多年前,楼氏人发现了芜沉。若非龙氏……怎会有你们这些渣滓蹦跶之时?”
“渣滓”二字犹如尖刺。在场之人,无人可忽略它们。俱是怒气陡生。
龙越出生言道,“本就是龙氏人发现芜沉。你之言从何说起?”
楼廷先楼韵一步言道,“七百多年前,楼氏祖先远渡来至芜沉。后返回枉梁,打算带着族人在此定居。可你龙氏先祖,竟去骗取消息,偷偷来此鸠占鹊巢。”
龙越闻言一愣。这些个事情,他确是从未听闻过的。
若此事当真……倒无怪乎楼氏视龙氏之人为宿敌了。
可如今并非计较这个的时候。洪噬兵士应当还在去往风吟山的路上……时辰拖延得还远远不够。至少得让兵士离开风吟山。
如此一想,便接话道,“其中定是有所误会。龙氏之人何以至此?”
楼廷言道,“为利所趋,有何不至于?”
萧恪竭力按捺住心中怒火,问向那二人,“二位今夜,是不打算善罢甘休。要阻拦我等了?”
楼韵微偏头,言道,“为何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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