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卓允嘉将慕容定祯交到了古潍御医之首的段衍卿手中,看到段衍卿开始为慕容定祯仔细用药诊治,慕容定祯的面容上也稍稍有了疼痛的表情,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才慢慢平缓了下来。
卓允嘉於是在床榻前静静坐下,看著呼吸渐渐均匀的慕容定祯,回想著从初见这个人到现在所发生过的一幕幕,直到晨曦微露。
每次相见慕容定祯都顶冠束发、衣著考究,自己却从没有见过他在朦胧月华之下一袭白衣,便服披发的样子。
即使曾经因为他的眉目神态而有过刹那的疑惑,也无法确信自己的直觉,仿佛还未张口就已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脑中逐个闪过的片断,终於被赋予逻辑的串联了起来,关於慕容定祯的所有一切,第一次有了合理的解答。
为什麽那次在玄仁未得一见,为什麽第一次在郢庭见到身穿朝服的他却觉得似曾相识,为什麽能够一剑封喉的瞬间会因为他身上那种莫名的力量而不忍下手,更重要的是,为什麽後来离开之後会怅然若失……。
又或者,在自己的潜意识中,也许早就期盼过,他就是他?
想到这里,望著眼前静卧之人,卓允嘉淡淡的苦笑了。
卓允嘉想说,「我从未这样魂牵梦绕的动过情,那江畔之人,是第一个。」
「而你,居然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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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鲜币)『帝王受 生子』第二十三章
直至午後十分,慕容定祯才清醒过来,只觉得全身乏力,喉咙干涩炙痛。
「公子醒了」,站在床头的侍女见到慕容定祯睁开眼睛,忙道了一声。
有人闻言立即从屋内的木椅上起身,走了过来,坐在了床榻上。
虽然逆光,而慕容定祯此刻眼前也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能够辨认的出,那是卓允嘉的面孔。
卓允嘉什麽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望著面前之人,眼神中蕴含著一种慕容定祯从未见过的情绪。
「水……」,慕容定祯哑声道,才发觉这声音连自己都几乎不认得了。
侍女连忙从桌上倒了热水,端了过来,卓允嘉接过杯子,正在迟疑要不要扶著他喝,慕容定祯却已经撑坐起来,卓允嘉於是将杯子递了过去。
「这是哪里?」,缓缓将水咽下,慕容定祯问道。
「段衍卿御医的府邸」,卓允嘉如实答道。
慕容定祯微微点头,看似已经知道昨夜曾发生了什麽,缓了片刻,便抬手拉开了被褥,要起身下床。
「公子还是在这里静养两日,切莫仓促离开」,这时段衍卿走了进来,身後还跟随了两个提著药箱的侍从,显然刚才仆人已将慕容定祯醒来的事情传了过去。
卓允嘉望著唇色仍然有些青紫,面色苍白的慕容定祯,轻声附和著问道:「可否先安心在这里调养几日?」
慕容定祯撑住床榻,没有回话,只是抚住胸口轻咳了一声,有些吃力的喘著气。
以慕容定祯的身份和个x_i,ng,从来不喜欢别人得见他的弱态,但此刻他的确没什麽选择。
段衍卿在床榻前坐下,将手轻搭上了慕容定祯的脉搏,问道:「公子可是自幼患有哮症?可知昨夜病态十分危急?」
慕容定祯静默不答。
段衍卿又捋了捋须,继续问道:「公子近来是否情绪悲忧、奔波劳累,思虑过度?」
慕容定祯脸色清冷,仍旧没有回答,随後将手抽了回来,沙哑著道:「多谢段大人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语毕却还是执意要下床离开。
「无论有什麽要事,都该先将身子养好再说」,卓允嘉见状用手按住了慕容定祯的肩,沈声道。
慕容定祯抬眼看著卓允嘉,昨夜究竟发生过什麽,他的印象很模糊,只是记得自己在睡梦中突然感到呼吸艰难,几乎窒息。作为从小就患有哮疾的他,这种感觉慕容定祯很熟悉,立即知道自己定是哮症急发,於是起身想唤人求助。
後来好像有人不断贴著自己的口唇输气,掌心中也传进了炙热的内力,而随後则似乎记得有人抱著自己在街上奔跑,当时虽然自己很想张口言语,却无奈怎麽也睁不开眼帘,发不出声音……
现在想来,昨夜那人应当是卓允嘉。
但此刻眼前这温声和语之人,又实在不像他印象中的卓允嘉。
「不必,没什麽大碍」,慕容定祯坚持道。
段衍卿望了望慕容定祯的神情,知道是强留不得,於是道:「既然公子执意要走,老夫也不可强留,那老夫就为公子开几副补气之药,公子定要记得服用,以免宿疾重犯。」
「多谢段伯伯」,卓允嘉道,卓段两家世代相交,自然要比外人亲近几分。
相处了一些时日,卓允嘉对慕容定祯说一不二的x_i,ng格也算是有些了解,走过去拿了药方,又对侍女吩咐道:「给公子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和鞋袜。」
很显然卓允嘉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而卓允嘉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著实让慕容定祯觉得有些诧异,见惯了卓允嘉平日一副怒目相向、正义凛然的样子,现在看他如此温和细致,却反而觉得不太习惯。
从段府出来,望著郢庭大街上烈日高悬,一番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慕容定祯只觉得胸闷乏力,才走了几步就不得不撑在围墙上急促喘息。
大概已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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