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清点点头,“这北之极虽然荒芜,但也有我们可借助的东西。”
“什么东西?”
流清看了景澈一眼,“方才景澈已经说过,地势!”
“如何利用?”
流清沉默片刻,话语染上几分血腥,“北之极尽是四周高中部低的盆地,若我们能将妖军引到低洼之处,以神力崩碎山石将他们困在其中,在其中以火球滚下,必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此言一出,帐中陷入了几分沉凝。
流清口气流露出悲天悯人的伤怀,“只是此法过于残忍血腥,有损天和。”
唰的一声,景澈将扇子合了起来,却不是和往常一样轻佻的笑语,他淡淡道,“就这个方法吧,我军伤亡也能降至最小。”
在战事上,主将开口黎轩也不应再提出反对之语,再者虽然此法过于残忍,确实是最好的方法,“那我们需要分出两队指挥了,由谁去引妖军,又由谁指挥作战。”
这话其实不用问,向来都是景澈征战四方,流清坐镇全局,两人相视一笑,已是明了对方的心意。
“那此事定在何时?”
“越快越好。”景澈面色严肃,“我们对新任妖王并不了解,为防变故,三日后,我带君去引他们。”
夜晚,流清站在营外,一轮孤寂的明月隐藏在云层之后。
“还不睡吗?”黎轩哈了一口气,这冬天北之极可真是冷啊。
“嗯,等会。”流清微微一笑,静立在夜空之下,黎轩发现他的面色十分苍白,关切道,“你没事吧?”
“无事。”
“哎。”叹了口气,黎轩也觉得自己白问,就算真的有事流清也不会告诉自己,但是又怎会真的没事呢?流清伤势严重想要痊愈可没那么容易,如今这么快就搅到战争中来。
“你在担心景澈?”
流清无言,严重忧色甚深,不止是他,连黎轩都看的出来景澈的失控,他虽不说,但是景澈戾气过重,换做以往,绝不会如此平静轻易地答应此法。
黎轩也随着他看着夜空,露出伤感的神色,“想不到这么快又起了战火啊。”
“当日接到羲仪仙子过世的消息,不周山的兄弟们大怒,我们都做好跟随景澈报仇的准备,但是景澈他没有回不周山,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若不是你让紫焰传来消息说景澈无碍,恐怕已有兄弟冲上了天庭。”
“这次若是大败了妖军,我们下一个对手就是天庭了!”说着,黎轩嘴角掀起了自嘲,“天庭的人不论他们的阵营为何,站在太子那方,还是站在我们这边就算的上同胞兄弟,如今因为太子的愚蠢,竟然弄成同室c,ao戈的局面。”
“若是景澈他执意要毁灭天庭才罢休,你会怎么做?”黎轩问道。
战火不歇,那便是烽火连天,不断的有人会死去。
很久之前他一直就想知道一个答案,在景澈和天下苍生之间,流清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
流清他微微扬起脸,清冷的月华让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愈加的冷到极致,他的神情淡淡,目光却是哀伤的,“我会陪着他。”
手足相残同室c,ao戈也好,挑起战争有损天和也罢,只是陪着他,这罪孽一同承担。
黎轩在那一瞬间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景澈可以不在乎苍生,不在乎到底死多少人,但是流清不会,他注定了矛盾,明明心中痛苦万分,他也能云淡风轻的跟景澈站在一起,明明悲天悯人,他亦能为景澈做出最残忍的决定。
他所承受的痛苦不会比景澈少一分,甚至更多……
他和景澈感情没有人能懂,也许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这一段糅杂着感动和残忍的缠绵,一旦陷入了就再也挣脱不得。
凤族。
一道威严的七彩身影站在月下。
“王,还不休息?”凤族大管家出现在他身后,出声问道。
“灵卿回来了吗?”
“公主昨日已经回族,就是不想见任何人。”
凤王叹了一口气,忽然道,“北之极又起战争了,只是景澈的兵却没有给我们传来一丝消息,怕是心有介怀啊……当初闭族不出,虽保存了凤族的一些实力,却也失去了景澈对我们的好感。”
凤族大管家安慰道,“王,莫要多想了,二殿下虽对凤族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亦不会做出对凤族不利的事。”
“虽是如此,只是觉得可惜罢了……”凤王抬头看月,“天尊为度万年大劫闭了死关,太子到底是不成器啊,当初早已经看出景澈不是池中物,他的心却不在灵卿的身上,这天庭要变天了……”
“变天?”
“景澈几年征战,羲仪仙子却死于太子之手,等这里的战争落幕后,这笔账他迟早找太子讨回来。”
说完后,凤王转身进族,“看好公主,既然收不了景澈的心就放弃吧,不要做出让景澈对我族产生恶感的事。”
“是。”
凤族后山小草屋中陡然响起一阵粗哑的狂笑声,撕破了夜空。
凤灵卿捂住鼻子走进去,一眼就看见按个坐在床上灰衣人失态的大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屋中到处都是毒草和毒物,凤灵卿没有寻到地方坐下,而是站在门口冷冷的问道。
“公主又来了?想要求毒吗?”见着了凤灵卿,那人也没有收起笑声,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喜悦,看得出他今日的心情很好。
凤灵卿摇了摇头,“无事,只是随意看看。”
哦?那人挑了挑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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