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殿下,你错了。你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吗?”
萧景琰微愣。
我道:“殿下怀疑长苏知道情丝绕一事却不提醒霓凰郡主,然而事实上,当时长苏打算提醒时被打断了,他根本没来得及说完话。”
萧景琰沉默了片刻,道:“我不信你们。”
他无比诚实地说,我无言以对。
说到底我和梅长苏与他不过是陌生人罢了,根本没有信任可言,更何况梅长苏是以谋士的身份出现,而我来历成谜,的确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信任。
我默默叹了口气,真是愁死我了。
我与萧景琰聊了几句当时的情况,萧景琰表示我对当时情况如此清楚而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笑着站起身送他出去,道:“殿下,你们的事,我都看着呢,”
我把水晶球捡了回来,透过水晶球我可以看见发生了什么事,这一便利使得我越发不想出门。
霓凰的婚事不了了之,当然其中波折不必再提。
某一日,我不得不走出了门,恍如隔世般穿过了大半个金陵城,终于走到了诚义商行,这家百年商行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建筑,头顶的牌子又旧又脏,几乎看不清字迹,商行的柜台前坐着一个老头子正喝茶拨算珠。
我敲了敲门,道:“老板,我来卖座园子,哦,就是金陵的那个兰园。”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彻底没了,所以有点赶
至今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坚持写下去,因为看上去没有希望的样子
☆、苏宅建成*新
“你明日和那两位去兰园是吧?”
我捻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问面前悠哉悠哉翻着佛经的梅长苏,“话说你现在很无聊吗?无聊到看佛经吗?我可不希望你有出家当和尚的念头。”
梅长苏搁下本子,笑道:“大千世界,红尘万丈,只不过觉得里面有些东西很有道理罢了。”
我看着他清秀平静的面容,深黑色的眼眸,温和的笑容,这样一个外表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儒雅男子,完全没有当年跳脱调皮的赤焰少帅的样子。
梅长苏站起来走了走,活动活动,道:“这段日子,我恐怕没心思给你默写兵法了。”
我摆手,“没有关系,你身体要紧。前两日晏大夫已经来了金陵,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过个两天你安排和他见一次面吧。”
梅长苏脸色微变:“你要不再顶几天?”
我平静道:“你信不信他会去拆了你家的妙音坊?”
梅长苏呐了呐,突然觉得这是一件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道:“我来的时候没见着黎钢。”
梅长苏应道:“有点急事,我让他过去。”
我微愣:“那你……”
梅长苏:“我没事,你今日不是过来吗?况且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在金陵准备这么多年,我的安全没问题。”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对我暗中注意他的安全有点了解,但至少没有注意到我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不过这倒让我有些压力。
就像几年前梅长苏同我说的,我是他手下最大的一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的。所谓的底牌,要么一击必中决定胜负,要么力挽狂澜拯救局面。梅长苏无比清楚一旦失败将要遇到什么样的后果,他身边的人必将受到牵连,那么我要么就成为推翻局面的那颗棋子,要么就成为救下那些无辜的人的保障。
梅长苏这个蠢货,总是把心中的信仰看的无比重要。
比如霓凰,比如萧景琰,比如大梁天下。
害得黎钢他们一干部下总是担心他的安危到心惊r_ou_跳。
没过多久,梅长苏就与我辞别,和萧景睿等人去看兰园去了。我坐在雪庐里磕了半天瓜子,回妙音坊睡了一整个下午,才悠悠地转出门。
一到秋天,金陵的夜晚总是说来就来。出门的时候还有夕阳,转过一条街,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寒风吹着,街上已经没有人了。
兰园事发,梅长苏与谢玉已经撕破脸了,天泉山庄在暗中窥视着。
萧景睿和言豫津两人离开后,梅长苏带着飞流往谢府走,黑暗夜色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寒风吹过他宽大的斗篷,整个人仿佛在黑夜里行走的幽冥。
就那么一瞬间,两名刺客从搬空了的商架后冲出,一人引开飞流的攻击,一人直奔梅长苏而来,锋利的刀剑似乎划破了整片夜色。
有那么一瞬间我愣在了原地,明知梅长苏会没事,甚至连一根毛也不会伤到,我难道还要出手去救吗?可是只要在过去这么一点,就会刺中梅长苏的胸口。我拿什么去赌?我又凭什么无动于衷?
毕竟是注定发生的事情,我出手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我一摸袖子里,抓住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使出全部力气向剑锋击去。两件硬物相击发出脆响和碎裂声,剑走偏锋,梅长苏侧身一躲,就那么一瞬,特意带了面纱遮了脸的我已经到了梅长苏身前,正要出手,就听见不远处一声洪亮的声音:“何人深夜斗殴!”
黑衣人微顿,立刻纵身而去。
梅长苏搀着木架站起身,我急忙露出真容去扶他,还能感到梅长苏微微颤抖,看来是吓得不轻。表面还装这么镇定。
我看他一眼,正要说话,就见那位禁军统帅蒙挚赶了过来,急切地问了他几句,语透关切之意。我正默默感动着,就听见他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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