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神色复杂地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脱离了商队,跟着萧景琰走了。我跟在他们后面的时候还没搞清楚他到底同意了没有。
然后萧景琰把自己的属下支到了远处,自己一个人找到我,我们二人到了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萧景琰道:“这里没有人,姑娘还是要小心自己,陛下虽不能给我扣下罪名,但是姑娘一旦被发现,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摇头道:“殿下此时心中满是疑虑,却担心我一个平民百姓的安危,实在让人感动。”
萧景琰别过脸,道:“记得他们的人,不多了。”
十年。
梅岭的大雪下了一次又一次,当年赤焰军覆没的战场上的尸骨已经全部被彻底掩埋了,北境的战事也断了十年,昔日的王侯将相死后竟是连马革裹尸也没有,只是以天地为苍凉的被席,以大雪为祭奠的白色,在漫长到难熬的时光里,消失得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接下来就是和原文近乎重复的情节
☆、风云骤起*新
我道:“殿下请节哀。”
萧景琰道:“姑娘见笑了,请说你的事情。”
我道:“当年旧案有多惨烈,我也有所耳闻,况且殿下失去了长兄和挚友,对此必定记挂在心。只是赤焰旧案虽然看似铁证如山,可是殿下相信其中的人必不会背叛大梁,案情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殿下难道不想去弄清楚吗?”
萧景琰皱眉道:“非我不愿,只是当年我本就不在金陵,对案情如何并不清楚,而且皇宫上下对此沉默不语,朝堂就像血洗过了一样,若是我执意要查,必定会被陛下猜忌,并非我惜命,而是母妃居于深宫,必会遭到连累。”
我道:“我知道殿下的苦衷和顾虑,殿下虽有心却力不足,然而殿下此心可贵,白某十分佩服,愿助一臂之力,助殿下查明当年的真相。”
萧景琰怔了怔,仿佛被困在黑暗和死寂中多年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一丝光亮,于是开心得快要手舞足蹈,但他立刻平静下来,用成人缜密成熟的思虑想了想,道:“你为何要帮我?又该如何查?”
他又想了想,道:“姑娘如此帮我,又有何目的?”
我顿了顿。我在一路上想这个问题想过多次,着实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到底,我与林殊无缘无故,与萧景琰也只是几面之缘萍水相逢,实在谈不上生死相托。我只得无比委婉地说道:“应一人之承诺,无法反悔。”
萧景琰瞧了我片刻,吓得我冷汗快下来了,就在我以为要穿帮的时刻,他才道:“我手中一无所有,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得到的,事成或事败,只求不要伤害我母妃。”
我愣了愣道:“殿下既然愿意与我合作,不如放下芥蒂,相信彼此,如何?”
萧景琰锐利的眼神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同于梅长苏神秘的深渊前有着一座温和平静伪装善良无害的门,萧景琰的眼神给我一种他就是深渊的感觉,带着孤注一掷和义无反顾,这甚至让我觉得,如果不是他心中对静嫔的牵挂,当年或许就会选择谋逆逼宫替兄长和挚友报仇。
我艰难而缓慢道:“殿下可知,自己为何不知道当年逆案的一丁点儿消息?”
萧景琰摇头道:“远离朝堂,非我所愿,除此之外,我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我皱眉:“但这不是个好办法,人立于世,使人心伤愤怒之景无可避免,殿下不想看到如今乌烟瘴气的朝廷,不想看到尔虞我诈的皇宫和你那两个虚与委蛇的兄弟,这是不行的。殿下想查案,必须回到金陵,拿到足够的力量。想想后宫里的母亲,殿下,只有手中的力量,才能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萧景琰沉默,似乎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我已经三十一岁了,还只是个郡王。驻守边关征战沙场十余年却连亲王的名号也挣不到,你说,我该如何去获取更多的力量呢?”
我道:“江左盟宗主梅长苏身负麒麟之才,得之可以得天下。殿下想查案,不如去请他。”
“手握天下,还有什么是殿下无法知道的吗?我既然能请他效忠于殿下,以梅长苏的智计和谋划,一定能查清当年的事情。”
萧景琰沉思了片刻,突然道:“不行!”
我吓了一跳,怎么又不行?什么不行?我明明说的很清楚,很小心,论点论据论证异常清楚,结论也很明了,咋地不行了?
萧景琰道:“任用谋士,我和太子誉王又有何差别?与谋害林帅祁王的那些小人又有什么差别?”说罢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我吓了一大跳,急忙站起来追去,道:“殿下!若心不纯则易被世间名利权势等俗物所束缚,但若是心纯身正,殿下何必害怕自己会变成太子和誉王那样y-in险卑鄙的伪君子?殿下一颗赤子之心,若是经不起挫折考验,又哪里谈得上强大?”
萧景琰停下了脚步,我松了口气,这几年听梅长苏的大道理的时间果然没白花。
我缓声道:“殿下,还记得当年旧案的人已经很少了,殿下难道忍心让自己的兄长,自己敬爱的长辈,还有……最好的朋友,背负这样的罪名屈辱而
喜欢琅琊阁轶事请大家收藏:(m.ikshu.win),爱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