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的余晖下,他俩渐渐飘到了大树的顶端——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寺庙还在原地,陆续告辞的香客,收拾寺院的僧侣,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明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派宁静的寺院,他明明看到寺院变成了一片荒土,怎么现在却没有变化了?
“你当时,是用人的眼睛看到的寺院对吧?”鬼使黑问道。
明启“啾”了一声表示肯定,当时他在“平太郎”的身体里,借用平太郎的眼睛看到了寺院的变化。
鬼使黑落回地面,担忧的对明启说道:“同样是人眼,在寺院里就不会发现寺院的变化,但到了寺院的最顶点却发现寺院凭空消失,这像是某种高深的咒术。”接着鬼使黑顿了顿,对自己接下来的决定不是很有把握。
“我要回京都去找城户,这种咒术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无解的,你要不跟我一起走?”
一开始鬼使黑是打算自己出去避风头,明启留在寺院盯梢僧侣们的一举一动。但若是回京都,一来一回就需要两天的光景,尽管鬼使黑速度不快,可比起如今的明启还是快得多。明启现在只是只鸟,飞得又慢,还无法战斗,光有妖气罩能干什么?所以就算明知道这两日的蹲守很关键,鬼使黑仍旧不放心明启一只鸟留在庙里。如若出事,明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明启虽然认同了鬼使黑对咒术的说法,却不想离开寺院。毕竟在禅房里就他听到的内容来看,食梦貘已经因为寺主久久不变成妖怪忍无可忍,连带另一个叫做“狌狌”的妖也很可能会被食梦貘劝走。更领明启忧虑的是,在这场对话中根本没有出现他和鬼使黑的一丝一毫,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的猜测是错的。
——这里并非有什么大妖,也没有因为他们没拜山头生气对他们施展妖术!
他们很可能只是被食梦貘、“狌狌”、寺主之间的某些问题牵扯进去,y-in差阳错才变成这样。那天的奇怪波动万一是三者合力施展的妖法或者咒术呢?如果食梦貘和“狌狌”真的因为生气离开,寺主一人无法解咒,他和鬼使黑难道要一直维持这副模样?
更何况食梦貘说过不会再帮助寺主,只怕两日之后他们过来就再也找不到食梦貘,只能向寺主求助询问。
那么另一个问题就是,身体状况如此差的寺主正好在这两日死去又该怎么办?尽管不知道寺主是怎样隐藏瘴气的,但无疑——带着瘴气的寺主不可能成为普通鬼魂。寺主死去后就算是鬼使黑鬼使白一起搜魂,怕也难寻踪迹。
变数太多了,哪怕只有鸟身明启也不敢离开。
“可惜寺主是个看到鬼就一定要打到成佛的人……”鬼使黑叹息道,“不然我们直接找他岂不更快。”
既然他和明启会变成这副模样很可能是个误会,能直接解开误会当然最好。寺主看不到鬼使黑,但可以看到明启。如果能让寺主耐心的看完明启地讲述,帮他们从这倒霉样里解脱就好了。
不过对寺主来说是不是y-in阳师的式神,是不是地府鬼使在人间的分|身恐怕并不重要。只有一只鬼物在寺院里就要大动干戈的半夜施法,只看得出寺主对鬼是恨得深沉。
遗憾的与明启告别后,鬼使黑独自飘出寺院,在愈渐深沉的天色中越行越远。明启干脆飞到寺主禅房窗台下,打算紧跟寺主死守,看看今晚的法事到底要怎么做。
这一守就守到月上中天,寺庙里却没有一点做法事的迹象,僧侣们早早就洗漱好休息,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漆黑,哪有什么法事?所以白天以做法事为理由把贵族送走,到底是为什么?明启悄悄冒了个头,盯着已经躺在床上,发出和缓呼吸的老寺主,一动不动。就在明启以为今夜就要这样风平浪静过去之时,那股隐秘的瘴气渐渐从寺主的身体里冒了出来,凝聚成一个人形。
只是这人形扭曲不定,像沸水一般翻腾着青烟和气泡,根本无法看清其容貌。
因为怕被找到踪迹,明启在第一时间就在窗台的一个边角挤好,假装像只普通的鸟一样,把头扭在翅膀里打瞌睡。实际上却偷偷睁开了眼,关注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形在寺主的床边来回走动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待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听见远处传来的一声惊叫。
“起火啦——!!!!起火啦——!!!!”
明启立刻听出来这是惠吕比的声音,当时寺主倒地他也是如此惊慌失措。房间内的黑影立刻有了反应,他腾跃这冲出禅房,明启紧随其后。可毕竟速度相差大,等明启追着瘴气过去时,发现这人影已经失去了踪迹。只剩下惊慌失措的惠吕比和正在扩大火势的大火。
惠吕比一个人当然扑不灭这火,不过更奇怪的是明启发现,惠吕比虽然在叫喊,却根本没有半点要扑灭大火的意图。
惠吕比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边时不时叫嚷一下起火,一边痛哭流涕的看着火焰越来越大。更奇怪的是,明明惠吕比的嗓门已经够大了,整个寺院竟然没有僧侣起身出来灭火。
“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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