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窝在被子里静静听完,沉吟道:“你觉不觉得他或许身不由己?”
“说不定,我倒觉得他的遭际或许是此案关键。”展昭正色答道,“白玉堂,你我虽是江湖人,却不可只凭个人感觉做判断。”
“那你为何相信我?”白玉堂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幽云教声名狼藉,为何你只因我一面之词就如此奔走,只因信我为人?”
为何相信他?展昭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半晌方缓缓答道:“你为人自不必说,但我是为真相而来,查到官府栽赃的线索才决心帮助幽云教的,并不是只因你白玉堂一言。若幽云教真行不义之事,我断不会顾你情面。”
“好,不愧是展昭。”白玉堂却挺高兴,“对了,连名带姓称呼起来不拗口么,我的表字叫作泽琰。”说着拉过他的手在手心描画。
“泽琰。”展昭含笑唤道,觉得这表字很好听,却取笑说,“寓意虽好,只是太过文雅与你的脾气实在不相称。”
“我脾气挺好的啊,是你温吞吞的不像个江湖人。”白玉堂大言不惭道,“你倒说说你表字叫什么?”
“熊飞,‘飞熊入梦’那个熊飞,是不是挺威武的?”展昭难得语气中带了点骄傲,“不过不知为什么江湖朋友都更喜以兄弟相称,不肯用表字叫我。”
“哈哈哈就你这模样身条还飞熊?叫飞猫更相称吧?”白玉堂拍着床板笑得直咳嗽。展昭恨得牙痒痒却还得给他抚背顺气,深感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展昭一直为自己有个“熊飞”这样威武雄壮的表字而暗自骄傲
☆、捡个钦差
白玉堂病得并不严重,但毕竟昏昏沉沉颇为不好受,何况他虽在江湖上行走,却是个娇贵又讲究且从不吃亏的主,难得吃亏受了伤更觉格外难捱。展昭知道他体内余毒未清,高热发散出来倒有益的 ,少不得悉心照顾,竟顾不上出门探查消息。
但凡头疼脑热的,往往入了夜愈发难过。晚间展昭服侍白玉堂擦了身换了中衣躺下,自去盥洗了上床,见他面色潮红眉头紧蹙着,知道是发烧时头疼睡不安稳,遂一手在他太阳x,ue和眉心轻轻重重地揉捏,一手把着脉替他渡些功力,忍不住想自己未赶到时他夜里疼痛是怎样忍过去的。
白玉堂朦朦胧胧间感受到微凉的触碰,自然是醒了,却熨帖得不愿意睁眼,含含糊糊地问道:“猫儿,你待人总是这样好么?”
展昭困意早涌了一波又一波,手上按揉的动作不停,却半阖了眼微笑道:“我自然是尽可能待别人好,不过从没遇到过像你这样让人忧心的。”
闻言白玉堂睁眼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气力同他吵嘴,倒是看他垂着头犯困的样子觉得挺有趣。不多时白玉堂发觉展昭手搭在自己额间停了动作,看时果然是倚在枕上睡着了,暗笑好个懒猫儿,将他拉在自己怀里用被子裹好,便也沉沉睡去。
这几日他们曾商议要不要换个地方居住,但决定留在软红楼,以不变应万变。一来展昭不愿劳累白玉堂挪动,二来住在此处方便殷鸿和盼儿回来找寻,三来若符华王通等人找上门来,他们自可顺水推舟有一番计较。只是麻烦了青萍姑娘每晚去找姐妹借宿,那些姑娘都暗中讶异也不敢多问。
幸好白玉堂年轻体健,过了三四日已痊愈了。这天晚间殷鸿和盼儿果真找了回来,还带来了韩彰韩二爷。原来韩彰刚抵达雄州不久,只带了几十个好手悄悄上山,余下门人都陆陆续续进城,伏在本地几个大门派附近盯梢。
韩彰见了白玉堂又气又心疼,连连说“幸亏大哥没来”,又说那刘莽王霸两个纨绔子弟知道的不多,但交代说符府设有密室,符华有要事商谈时多在密室会客,关押要人时也在密室中的私牢。
“这情形,符华没有鬼就怪了。”白玉堂道,“二哥知道密室位置了?”
“知道了,刘莽指出了大略位置,就在符华书房一带。不过他不清楚入口机关也说不出里面构造如何。”
“二爷本想去探查的,白护法担心他有失拉着没让去。”盼儿补充道。展昭注意到她与白玉堂厮见时眼睛又是一亮,倒是坦坦然没脸红,看来白玉堂虽然容貌出色却英气太甚,不是很对她那个特别的审美。认识到这一点后展昭莫名感觉安心了些,也不知道自己先前担心了什么。
“白护法说他探查死者身份时有了些猜测,叫五爷尽快上山细谈。”殷鸿说,“对了,我们路上听闻钦差大臣已到了城外三十里,是新任开封府尹包拯,我听着怪耳熟的,表哥和五爷可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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