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塘心说怪了,这哥们咋从自己身后跑出来了?他摇了摇头,也没时间多想,再次准备背起白凤棠,哪知道身后又响起一阵脚步声。于塘仔细瞅瞅,又是那哥们,一手挎着筐一手拿着破斧子,正往自己这跑。
车衣也远远地看见了于塘,就跟看到了鬼似的,巴不得多长两条腿好快点从于塘身边跑过去。
于塘这才觉得不对劲,趁车衣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一伸手把他拉住了,车衣吓的嗷地一声,“干啥啊你,松开松开!”
“你没发现自己在绕圈吗?”于塘松开手后问道。
车衣:“啊?绕圈?嗯呐,我咋又跑回来啦?”
于塘看着他,说:“鬼打墙了呗。”
车衣哆嗦着嘴唇说:“鬼...鬼打墙?啊,你是鬼啊!”
“呸!你他...”,于塘把脏字咽了回去,“你才是鬼呢,我是活人,不信你摸摸!”说着一扯自己衣领,又拉过车衣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看看,有温度、有心跳,我是活人!”
车衣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行啦,我知道你是人啦。”,又委屈道:“以前也听人说过鬼打墙,不过我天天来这砍柴,之前咋没遇到过呢?”
“哼,那是你之前没遇到我。”说着,于塘来到白凤棠的尸体前,扑通,跪了下来。他拉着白凤棠的手,冰凉凉的,心里一阵发酸,叹了口气,开口说:“凤棠啊,别闹了啊,乖。人家不帮咱忙,就不帮呗,你何必弄他呢?你看把人家吓的!人家...哎,你叫啥名啊?”于塘扭头问。
“我叫车衣。”
“车一?你应该叫车二,扬了二正的。”
“不是不是,我是这个衣!”车衣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于塘没理他,继续跟白凤棠说:“这车衣还等着回家呢,你放过他吧,我自己能行,能找到道,哦?”
说完,于塘俯身亲了白凤棠的额头一下,然后起身说:“行啦,你再试着跑跑,应该能出去了。”
车衣听了这话如同得了大赦一般,抱着自己柳条筐就往前跑。于塘看着他的影子笑了笑,突然扭头看向白凤棠,心说不对!凤棠去世还不到一天,魂魄应该还没有完全离体,那又怎么会变成鬼呢?而且就算变成了鬼,自己的y-in阳眼也能看到她啊。可这一路走来,从黑水河到这儿,自己并没看到她。也就是说...这鬼打墙不是凤棠弄的?
于塘这么想着,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果不其然,车衣又绕圈回来了。车衣再次看到于塘的时候都要哭啦,累的他往地上一座,“哎呀,你不是鬼,她也不是鬼,那我咋还跑不出去呢?”
“别说话!”,于塘示意他住嘴,然后问:“你听没听到,有人在吹喇叭?”
“吹喇叭?”车衣一愣,仰头竖着耳朵,只听到老鸹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气得他在地上捡起一块土了卡就往树上撇。
那老鸹这次倒是惊飞了。
于塘看着飞走的乌鸦,脸色一变,赶紧背起白凤棠的尸体,拉着车衣的手就跑。跑着跑着,林间雾气弥漫,看不清道路了,于塘停下脚步,车衣挣脱手,“你拉着我跑干啥,不是跑不出去吗?”
他这话音一落,就听前方林中传来一阵喇叭声。这喇叭吹得震天响,声长调扬,就是听不出来是喜是悲,反而让人觉得汗毛直立,心里发颤。
于塘没动,车衣也不敢动,两个人紧盯着前方,喇叭声越来越近,眼前浓雾之中走出一队人。这队人个个都身穿大红色的长衣,手拿绸带,蹦蹦跳跳,看起来喜气洋洋,可脸都紧绷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前边开路的四个红衣人吹着长喇叭,后边的人打着锣,敲着鼓,中间还有四个人抬着一顶大花轿。这顶花轿一上一下的颠着,轿门帘也唿扇唿扇地颤着,隐隐约约看见轿子里面坐着一个笔直的人。
车衣见了这队迎亲的人,心里纳闷,说:“哎,没听说村里谁家娶媳妇啊,这些人哪来的啊?”
于塘绷着脸说:“你是真二啊,你家娶媳妇还抬花轿啊?现在都开奥迪接新娘子。再说了,哪有大半夜娶媳妇的,不都是中午吗?”
“对啊,那他们是哪来的啊?”车衣还伸手去指,于塘赶紧拉过他的手,“别看了,往回跑。”
两个人往回没跑几步,眼前的路又被一队人堵住了。跟那队娶亲的不同,这队是出殡的。
二三十号人,个个都脸色煞白,披麻戴孝,穿着白衣。头前四个也是吹喇叭的,喇叭上还绑着白孝带。紧紧跟着的是两排撒纸钱的,中间八个人抬着一顶大棺材,棺材上跨坐着一个人,戴着孝帽,扛着灵幡,腰杆出奇地笔直。再后面又是敲锣打鼓的,浩浩荡荡。
于塘眼见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两队人马就要撞到一起了,自己和车衣两个夹在中间,肯定没好啊!但是现在又跑不出去,怎么办呢?
车衣的哭腔都出来了,“咋...咋整啊,到跟前儿啦!”
于塘命令道:“你别管那么多,闭上眼睛,就当是幻觉!”
车衣只得听话,把眼一闭,双手合十,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
于塘则在脑子里快速地搜索着,这一方嫁娶,一方出殡,这是哪个鬼来着?完了完了,越着急越想不起来。
常言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地下三尺鬼不同,于塘从小就熟背天下的鬼怪妖魔的特征,这是做y-in阳先生最基本的知识。可是有一些鬼怪不常见,甚至说只存在古籍和传闻当中,当代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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