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又听见一些在座的人议论。原来有些年纪较长的外交官们说起,只道:“这个柳离长得跟他父亲很像啊!”敖况听着,竖起耳朵来,又跟柳祁说:“那柳离的父亲一定就是个男美人了。”柳祁愣那儿半天,都不知该不该说谢谢。那老外交官又说:“那柳离的父亲好像也是叫柳祁的,跟咱们典礼主簿一个名字。”敖况扭过头去,跟柳祁说:“你真会起名字啊!”柳祁再次陷入该不该道谢的纠结之中。
柳祁的席位坐得离敖况近,也是罪妃的意思。罪妃已经打算扶持敖况了,只是敖况仍懵然不知天上掉了一个毒馅饼。敖况和柳祁原本就相熟,自然多话说起。只是敖况这话题三句不离柳家的,叫柳祁真是坐立不安。敖况盯着柳祁,又转过头,见剑略那儿的目光总往这儿转,便嘻嘻一笑,说:“奇了,怎么不安排你和剑少爷坐一块儿。”柳祁便道:“他作为大使,自然该坐正中一点的位置。”敖况却说:“这也没道理,我还是个王子呢!”柳祁一笑,说:“可你是个最随和的王子。这个离我近的位子,谁都不肯坐呀,只好委屈您了。”敖况哈哈笑着,一边说没什么。
剑略的座位比较靠近大王,那剑世子看着不免有些吃味。明明他才是大王所封的、剑家家主认可的世子,可自从剑略回来之后,就完全不受重视了。剑夫人回来没多久,就把剑世子的亲娘从主母的位子挤下去了。又因为敖欢的缘故,剑略很快得到大王的赏识,宠遇居然比剑世子好多了。
第55章
大王安慰了柳离几句,又说起来:“都是思公主的嫁妆是贡邑,现在红事变白事,本王也非常悲伤。这个贡邑受之有愧,然而却之不恭。这样吧,这贡邑就充当柳离的食邑吧。我知道柳离在天家是侯爷,非常尊贵。可惜我们作为藩国,无法给柳离封侯,只能封柳离为邑主,希望柳离不要觉得委屈。”柳离连忙拜谢了大王。
柳祁又跟敖况打趣,说:“看吧,他可不是您的弟妹了。”敖况听了,倒是非常高兴的样子:“我还怕思公主没了,他会很无助。现在看来倒是我担心太多了!”柳祁听了,便问:“你和他认识很久了?为他担心什么?”敖况笑笑,说:“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不希望他遭受不幸啊。”柳祁无法和敖况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但也只能敷衍地表示同意。
席间,柳祁又稍微离开了一下,却在走廊边上看见一个女子在低泣。那柳祁吓了一跳,却仔细看来,那女子水蛇腰、长头发,拧过头来,一双媚眼,满脸桃花,正是那倒霉鬼未美人。未美人见了柳祁,只哭道:“柳主簿救我!”柳祁和她真的不熟,可柳祁在宫里当差,未美人是恩宠仅次于罪妃的宠妃,所以柳祁和未美人的相处尚算愉快。如今未美人走投无路,看见根稻草也要当浮板的,自然就跟柳祁求助了。柳祁见她这样,便故作惊讶地说:“美人何出此言啊?”未美人却哭道:“大人有所不知。内廷那儿有人告诉我,有个宫女毒害罪妃不成,却嫁祸于我,人证物证竟然都齐全。因为要迎接柳离邑主,这事情才先搁下。等柳离邑主安顿下来,恐怕就要杀我了。”
柳祁当然一早知道这件事,没想到未美人也收到消息了,有点儿惊讶。但转念一想,未美人在宫里都有些年头了,也很得宠,罪妃来这儿好久了,也没能把未美人弄死,可见这位美人还是有点本事的。那柳祁便问道:“是哪个宫女,这样大胆?”未美人便说:“就是罪妃宫里的小芸。柳主簿可认识她?”柳祁闭眼一想,又跟未美人说:“我知道。她呀,似乎以前服侍过大王子。”未美人听了,并不十分惊讶,只道:“我也有所耳闻,未曾敢信。”柳祁这才正眼看着未美人,又说:“看来娘娘也是眼明心亮的人啊,不想遭此横祸。”未美人泣道:“我也觉得自己言行够谨慎了。没想到……”
柳祁也只想安慰说,大王子这种没准头的杀伤x_i,ng武器,无差别攻击,谁都防不住的。
想着大王子原本要弄敖欢,结果敖欢还是没事人儿一样,反而将柳思搞死。那大王子又出一招要弄掉那不存在的孩子,j,i,an计不成,倒是未美人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闲人接了锅。
饮宴结束,柳祁自然从后门要上马车,却忽然听见有人喊他。他回过头来,看着剑略一身端正的朝服,在晚风里走来,不缓不急,因为绣满金银线而垂坠着的衣摆也没怎么晃动,看着似雕塑一样。柳祁朝他盈盈一笑,说:“剑少爷金安啊。”剑略朝柳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笑道:“一路上觉得思念得很,如今见了你,又没那么紧迫了,总觉得似昨天还在一起一样。”柳祁低声道:“既如此,就不要把我握得那样紧。”剑略也低声回答:“为什么不?就算天天见着,也得紧紧的握着。”
那柳祁无言以对,倒是剑略又开口说话了:“说起来,你也是要回剑府不是?”柳祁点了头:“叨扰、叨扰。”剑略笑道:“我欢喜还来不及。咱们一道回去吧。”柳祁和剑略一同上了马车。原本在车外的时候,剑略还要牵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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