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倒真的在剑府里住了下来。剑夫人也住剑府。虽然剑府很大,不是非要见面的话,他可以一个月不见剑夫人一脸。但到底剑夫人是个长辈,柳祁还是三不五时就去见见剑夫人,寒暄客气几句。那态度颇为自然又恭敬,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发生。剑夫人也没有旧事重提,但脸色算不上自然。可柳祁对她却跟对自己亲妈一样热切殷勤,嘘寒问暖的。 剑夫人明知柳祁装模作样,但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比脸皮比不过柳祁,便经常移居马场,和马娘子共住。
那琴师倒真的在剑府安稳地住下了。柳祁和琴师倒是时不时的能在庭院里遇见,可见琴师并不避人,行为举止比柳祁还大方许多,没什么顾忌。该吃就吃,该游园就游园,平时也会出门。旁人也不知琴师的来历,只以为他真的是剑夫人从塞外请来的艺人。
柳祁其实也不是十分在意这件事了,因他还得回朝廷面对大王子国丧期间嫖娼的事。朝野沸腾着呢,柳祁也就是这锅沸水里的一片熟r_ou_,在舆论中煎熬着。在家不安心,在前朝也被人指指点点,回内廷还得看罪妃脸色。那柳祁也只好向罪妃辩解:“当时情况危及,大王子大醉,能走一个是一个。且旁人被抓也还好,偏偏我被抓了,咱们这边就损失了剑少爷这么一个有力的盟友了。”罪妃却是比大王子通达许多,接受了柳祁的解释:“好了,我也能懂的。只是大王子吃醉了,胡乱说话,竟将你也拉扯出来,险些坏事了。还好剑夫人识大体,帮助了你。不然我的心也不安。”柳祁便说:“娘娘真是宽宏大量。但大王子也只是粗枝大叶,想必不是有意伤害我的。”罪妃笑了笑:“可不是么。我看你也挺玲珑的。剑少爷喜欢你,连剑夫人也这样维护你。”柳祁只垂头道:“不敢、不敢。”
柳祁又问道:“那大王那边打算怎么处置大王子?”罪妃闻言,叹了口气,说:“他做出这样的事来,是张狂了些,可到底也不是真正的大事。这个公主又不真的是咱们的什么人,死了就死了,还得咱们为她守丧,真是无理由的事。大王也不会真正责罚大王子的。”柳祁听着那句“死了就死了”,心中一阵酸楚,却又笑着说话:“很是、很是。但到底是天家派来的人啊。”罪妃却道:“她失德在先,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了!”
三危大王其实自己也没少饮酒吃r_ou_,歌舞宴乐那些倒是没怎么办过,也是因为他自己不喜欢这种娱乐。他听说了大王子的事,生气是必然的,但被罪妃劝了两句就消气了。毕竟又不是什么太后、太妃死了办的国丧。那三危大王自己也很粗枝大叶,故只形式上罚了大王子禁足一个月。
柳祁两边没讨着好,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罪妃吃着他的驻颜丹,也是挺信任他的。这柳祁又提出,说研发出让罪妃更容易受孕的丹药。这罪妃听了,不觉两眼放光,表情犹如活到八十岁没读过书的绝症患者听见“无痛不手术彻底根治”的保健品一样。
尽管大王子被禁足,但还是可以见见柳祁的,因为柳祁总是以发放内廷供给的名义到大王子府里看望他。这大王子见人人都疏远他了,唯有柳祁还是一心一意嘘寒问暖做小伏低关怀备至,又想到自己当时醉酒在气头上拉扯了他,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只说:“以往别人都说你好,我原不以为然,以为你能说会道、狡猾j,i,an诈,才讨得大家欢心。没想到你还是很有情义的。怪不得剑家那小子那么喜欢你,剑夫人也一直护着你。”柳祁听了甚为鄙夷,但脸上还是喜不自胜,又感恩不绝,只说:“冒犯说一句,我原以为大王子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这些日子来相对,才知道大王子是口直心快,有英雄气概,不像敖欢那样会藏j,i,an,口蜜腹剑,一点气度也无。”
大王子听了这话,大为受用,又和柳祁推杯交盏的,喝到微醺。那柳祁借着酒气,又垂头叹气起来。大王子见他伤感,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风月庵的事,有人给你脸色?”柳祁摇头说道:“若是因为我自己的事,又怎么值得伤感?”大王子听了觉得奇怪,就问:“那是为了什么?”柳祁便掩面说道:“自然是为了殿下啊!”大王子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不过禁足一个月,小事一桩!我从小淘气,被禁足得多了!”那柳祁却说:“这禁足是举动是娘娘提议的。”大王子却眯起眼睛,说道:“这我知道。因为禁足其实是不伤筋骨的惩罚。”柳祁知道大王子疑心自己要挑拨他与罪妃的关系——当然,大王子的疑心是没错的。柳祁却继续说道:“这话我真的不敢说……就是……”大王子生x_i,ng多疑,常常怀疑柳祁,也免不了要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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