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的心被那笑容狠狠的揪了一下,多久没有看到陆半夏放心大胆的笑容了?真实的,不遮掩自己一丝一毫情感的笑容,在自己刺过他一剑后就不曾见过了。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看到,却没想到,再次看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半夏!”秦隐大声叫着陆半夏的名字,一次又一次,不要死,不能死,太多的话包含在这两个字中,时间紧迫,无法所说太多的情感,生死在即,无法表达出内心的真实感受,秦隐奋不顾身的扑上去,为他承受这一刀,“啊……”
刀落在后背上,切开肌肤,划入r_ou_体,深深的砸在骨头上,鲜血立刻从刀口处涌出。
秦隐与陆半夏双双受伤,慕容晹不再把他们放在眼中,随意抽出自己的刀,更多的鲜血洒在他身上,他笑着甩了甩刀,往石棺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晹背过身的瞬间,陆半夏掏出一物快狠准的丢向他。
听到风声,慕容晹回头,一把抓住那物,由于用劲过大,瓷瓶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捏碎。
瓷片划破手掌,渗出滴滴红色液体,慕容晹不以为意的摔掉,“我道是什么了不起的暗器,原来就是个破瓶……噗。”
一句话未说完,慕容晹便开始吐血,内力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从体力流失,“怎么回事?”
慕容晹觉得鼻子不舒服,摸了一下,展开手掌,发现手指上也是血,紧接着,血红色的液体模糊了视线,耳孔里也流出了血液,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比秦隐发作的快了十倍,陆半夏觉得他还没从一数到十,刚才猖狂大笑的慕容晹就死在自己面前了。
“七窍蛊?”秦隐趴在陆半夏身上问。
陆半夏“嗯”了一声,点住秦隐后背上的几处大x,ue,不让伤口继续流血。
“我发作的时候也这般吓人?”
“你比他发作的慢,大概是毒夫子动过手脚,改变了蛊的发作时间。”陆半夏有意跳开话题,不说秦隐在发作时曾差点儿掐死自己的事,“我身上还有一些药,你趴在我腿上,我为你上药,以防伤口感染。”
“你还有力气动?”
“那你又有力气趴下来?”
两人四目相视,都是衣衫凌乱,脸上身上布满血迹、污垢,看着看着,一起笑了起来。
陆半夏拨开垂落在秦隐额前的碎发道:“休息一会儿,回过劲来了。”
“那就帮我趴下。”秦隐轻声道,“我没力气了。”
25、25 ...
陆半夏应了一声,动作轻柔,没有人担心能否出去的问题,不远处有棺材,有慕容晹的尸体,寻常人在这般情况下,早就乱了方寸,而他们,身受重伤的两人,竟然自在的聊起天来。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什么比珍惜眼前仅剩的时光更重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已死,攻受开始谈恋爱……
26、26 ...
26
上药的过程中,秦隐一动不动,他脑袋微侧,脸紧贴陆半夏的大腿,此情此景若是发生在花海之中,那多美丽。
只可惜,秦隐先下是趴着的,后背衣衫破碎,沾满血迹,凝结后颜色偏暗,十分狼狈。
陆半夏背靠墙壁,也好不到哪里去,为秦隐上好药,放敢松了口气歇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秦隐缓过劲儿来,身体长时间不动,开始发麻,抬眼见陆半夏正在闭目养神,不想打搅他,便小心翼翼的移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变个角度趴着。
这一动,陆半夏醒了,他双目惺忪,表情呆呆的打着哈气道:“咦,我怎么睡着了?”
“最近太累了,你都没睡好觉。”前段时间陆半夏一直在照顾中了七窍蛊的秦隐,几天下来的睡眠时间,还不抵以往一天睡得久。说实话,秦隐心里对陆半夏是有愧的,以往他在报仇和陆半夏之前无法做出选择,在最后一刻偏向了前者,可当慕容晹把刀砍向半夏时,秦隐就后悔了,若是半夏死了,报了仇后他又是孤单一人,纵使他对得起列祖列宗,却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半夏。那个毫无保留,被自己几番利用的过的,深爱着自己的人。
“对不起。”秦隐突然道。
陆半夏被这句道歉弄的错愕不已,而后迅速反应过来,曾经一味的信任换来的是再一次被骗,可秦隐的骗出于好心,不是利用,是不想他受伤,诚如毒夫子所说,暗道之行的确危险,秦隐是不善于表达的人,有很多问题他想了很多,为他人考虑了很多,但他却找不到好的渠道说出来,这才让他俩差点儿越走越远。话说回来,这样的缺陷是在孤独的二十年生活中形成,秦隐骨子里不是坏人,要不然当初陆半夏也不会爱上他,并且一直爱着。小小的不信任,早就被秦隐挨下的那一刀摧毁掉,现在的他们又回到陆家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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