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慕夏说,又跟没想通似的补充问他,“为什么是兔子?”
游弋一脸看弱智的表情:“十二生肖劳烦掰着指头数一数,你和我到底是不是同年?”
被鄙夷了的慕夏低头摸了摸鼻子,暗道他是真的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但经由这一出,原本总有些尴尬的气氛似乎得到缓解,游弋拿了一件墨绿色的t恤递给他,示意慕夏赶紧去洗澡,推着往外走还做解释。
“热水往右,还不烫就喊我,给你调热水器去。”
慕夏单手撑着洗手间门框,喊他:“游弋。”
推在后腰的手顿了顿,没往回缩,游弋站在原地像一棵白杨,无论何时他的肩颈都不会畏畏缩缩——慕夏以前没注意,这时骤然发觉,忽又可爱了一点。
“我今晚能不能不睡客房啊?”他转身说,意料之中地看见对方羞赧地躲开了视线,有些不满,伸手掰过游弋的侧脸,“跟你讲话,总去看其他地方。”
一只手撑在墙上把人圈进了自己的臂弯,两人距离蓦然拉近,独占欲会在这时强烈地涌起,占据理智,最适合一个接吻。
少年人中二上头时学电视里看来的桥段,可惜效果不尽如人意。
游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把慕夏的爪子拿开,往外走了两步,对他说:“不想睡客房就把被子枕头抱过来,我去收拾下房间。”
慕夏:“……哦。”
他默默地关上了浴室的门,然后蹲在地上,想:“傻逼才玩壁咚。”
等游弋洗漱完毕捂着外套关掉客厅灯回房间时,慕夏已经倚在墙边打游戏了。被子卷到小腹,上身就穿一件单薄的t恤,窗帘被夜风吹得不时飘摇,游弋看着都觉得冷。
他爬上床钻进另一个被窝,背朝慕夏侧躺下:“你那边关一下灯。”
慕夏说哦,抬手摁掉了开关。
房间霎时被夜色笼罩,游弋睁着眼睛,感觉慕夏呼吸前所未有地近。一米五的床睡两个大男孩当然嫌挤,深秋已过,被褥也厚实,挤在一起他几乎不能翻身。
身后的人动了动,悉悉索索地也钻了被窝,分明没有睡在一起,游弋的心跳却变快了,他强装镇定但无法忽视身后的呼吸声,慕夏的存在感太强,他内心矛盾地纠结:“不如我去睡客房吧,真烦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慕夏隔着被子抱住了他,一团厚实覆盖在后背,游弋一愣,侧过头去看他。
“晚安。”慕夏轻巧地说。他猜得到游弋的紧张,收回搂着他的胳膊,改成两个人隔着被褥相贴的姿势,头一埋抵在游弋后颈。
他睡得很快,但因为那句随意的晚安,即便少了手臂的禁锢,游弋也睡不着了。
身边多一个人同床的感觉和自己睡完全不同,他不敢翻身,也不敢发出太大声响,憋着强烈的不适盯向床对面的墙壁,数满了五百只羊。
游弋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才睡过去,隐约听到j-i鸣,梦里黑沉沉的,睡眠质量非常糟糕。
秋天的最后一场夜雨在翌日清晨悄无声息地停了,厚重的积雨云散去,久违的蓝天与阳光重又出现,如果不是枯黄的树枝带着一丝萧瑟,几乎能让人误以为春天到了。
u2的歌刚响起,被窝里迅速伸出一只手把闹钟按掉。
慕夏坐起身,敞开的窗外吹进冷风,他被冻得一个哆嗦,随手抓过床尾的外套披在身上,揉着眼睛把游弋的手机放回他枕边——放回去之前把闹铃模式全部关了。
旁边的人整个卷进被窝里,只露出一点短短的头发,不耐烦地因为慕夏关闹钟的动作哼唧,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
他靠在床头按了按睛明x,ue才从晨起的混沌里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在游弋家。
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了,他们第一天在一起,他都不知道游弋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就睡到了同张床上——然后什么事也没发生。
慕夏打了个哈欠,他睡靠墙一面,只能从床尾挪到地面穿上拖鞋。脑子活络之后坏心思跟着泛滥,他站在床尾,想了想,从下往上掀开游弋的被子。
抓住游弋一只光裸的脚踝,慕夏在他不耐烦地缩回去之前,毫不客气地开始挠脚心。
“……嗯?哎,哎呀!”游弋本来已经快醒了,被这么一折腾彻底不能再睡。他没好气地坐起来,蹬了慕夏一脚:“你有病吧!”
手指摩挲脚背,皮肤温热地相贴,慕夏心猿意马了片刻放开游弋的脚踝,抬头朝他露出个坏笑:“叫你起床啊,闹钟响了好几次了。”
游弋:“放屁!我从来不赖床!是你偷偷按掉我闹钟!”
他刚起床时长了的发尾有点毛糙,嘴里小声骂着什么下床,正要穿衣服又发现被慕夏披在身上,游弋眉间拧出了小小的川字,抬脚不解气似的踹在慕夏小腿上。
“你这个人哦……”慕夏带着笑说,勾住他的脖子,化作人形跟宠一路走到卫生间。
高中时生物钟都奇特,每天诚惶诚恐地睡足了七个小时,便再也睡不着,明知道比晚起床节约的两个小时基本都会被浪费掉,还是不敢怠慢。
老师家长都说过,你看那个谁家的小谁,人家六点半起来读书,你再看看你。
七点半起床的游弋吐掉漱口水,抹了把唇边的泡沫,问道:“你吃什么早饭,豆浆油条还是包子稀粥,我出去买——家里什么都没有。”
“不挑。”慕夏说,热毛巾贴脸时感觉又活了过来。
游弋挠挠头发,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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