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李特,当年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点我从来没怀疑过。”
“恩,这就够了。”
从苏荷出来我没搭车,低着头慢慢沿着马路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听见一个声音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先愣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走上前去,
“呦,大律师大半夜的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怕你迷路叫警察,接你回家。”
“诚实点儿,你说你担心我怕我跑了我不会耻笑你的,真的。”
“…………”
强仁没接腔,只是把我往一旁的街道拐角围墙上一压嘴就贴了上来。
“我c,ao,大马路上你疯了!”片刻后,我一把推开他。
“偶尔疯疯也无所谓。”
“哦,是么?”我嘿嘿一笑,转身换了个位置,换成我压着他再次贴上去。唇齿摩擦间我嘀咕一句,“那就疯个彻底得了。”恍惚被那男人搂贴了个紧,还好这段没有照亮的路灯,只能算个朦胧美,偶尔有打那经过的还在那吹口哨鼓掌叫好。
我是左翼,本名李特,这个男人叫强仁,他说他爱我,准备坚持一辈子。
十二 强仁
我说,以退为进,以不变应万变,老老实实看着你走过来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那天回来见着李特在屋子里掰整一个老式的留声机,我过去帮忙给修好了他拿出张盘,往上一搁,唱针一放,有点儿失真的唱腔随即流淌出来。我没什么文艺方面的修养造诣,但这种有名的段子我还是能听出来的。李特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和着曲子哼哼,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我还是听出来唱的八九不离十。认识他几个月,我还从来不知道他会唱戏,不过这个男人的事儿我知道的也没多少。斟酌了半天,我问了句有什么事儿没有,不出意外的人还是回避了。既然回避,那我就不去问了,主动的逼迫往往适得其反。李特有次就很好奇地问过我,说你真的不好奇么?我说好奇什么?
“我以前的事儿,我的过往,我交往过的男人或者我现在的圈子。”
“好奇心人人都有,我说我不好奇你也不信。”
“那你怎么从来不问。”
“我等着你跟我说。”
“我要是不说呢?”
“你早晚会说的。”
“真自信。”
“别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
有时候我挺喜欢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儿,看着挺过瘾。
我俩都坐在地板上,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来,我俩也没开客厅的灯,唯一的光亮只有玄关顶上一盏常年不灭的灯泡,就着亮光勉强能看清楚对方的脸。老式留声机还在兢兢业业地运转,唱段已经开始第二遍。李特从靠着我的姿势慢慢下滑,然后整个人躺了下来,脑袋枕在了我的腿上,我就这么坐着,看着他,闭着眼睛躺那,嘴里唱着手还跟着打着拍子,无比惬意。
“甭盯着我看,我会告诉你的。”他开口跟我说。
“我可什么都没问。”
“可你心里在编排我。”
“…………”
说心里话我是没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的,起码今天没有,我向来不会逼人做不愿意的事儿。以退为进以不变应万变向来是我的做人方针,我觉得我这人挺厚道的,真的,可不知为什么我总给李特一种一肚子坏水儿的感觉。他不止一次问过我说你们律师都这个德行?我说什么德行?他说就是不说话看着人千言万语,一张嘴就万语千言。我说不至于吧,我哪儿那么口才了。他说,您还真甭谦虚,反正我感觉就这样。我说,好吧,你说是就是。他抓着把柄一般,看看看,你自己都承认了不是。今天也一样,我真是一句话没说,可人一门心思地认定了我在编排他,我突然特体谅窦娥。不过他自己要主动坦白这个机会我当然不会白白浪费,我继续按照他的思路装大尾巴狼,他说我听,偶尔搭一两句。
他讲述的不怎么有条理,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去听,实在挺抽象化。一个人留下了一堆东西给他唯独人却走了,没有前因后果,不过听起来也不是个什么好故事。我看着这个依旧躺在我腿上的男人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一句一句往外扔,我就觉得特脆弱,可他却讲的还笑呵呵,还跟我说这个破机器他如何拆了塞进了屋子又怎么挖出来费老劲装起来。我一把把他拉起来就使劲搂怀里,我家老太太说的好,哄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搂搂抱抱,再拍拍再哼哼,我就照做了。果然他在我怀里笑得很开心,还是那种“咕咕咕”的特殊笑声。
我在他耳边说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
他告诉我,我成功地把他感动了。
我特想回他一句,那感情好,你以身相许得了。他却给我了个优惠大礼包,吃他做的饭,然后跟他z_u_o爱。
何乐而不为,不过能不能不吃饭,今儿我忘胃药打底儿了。
当然提议被驳回。
算了,有得必有失,我要接受事实。
在他洗澡的时候我一时头脑发热开门走了进去,看着某人做在浴盆里拿着香皂跟自己的毛巾较劲,表情还一脸的认真看着就觉得挺逗。听到我进来人一抬头,下一个反应是双手往我眼前一递,给我擦背吧。
嘿,我还撞枪口上为您服务来了。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才是享受的客官被服务的爷,刚才的举动我顶多是自己动手洗了洗菜。不愧是个玩儿文字的,我特满意他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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