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看到了项凌额前的疤痕,姬若河皱了皱眉,道:“什么事?”
项凌瞥了一眼段空青,明显是说有外人在场,还希望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再说。不过,姬若河并不领会他的意思,反而往段空青身边靠了靠,一言不发,眼神不善。
他和段空青的关系就是外界心知肚明却不说的那样,和自己有不正当的关系,这在内部不算什么隐蔽事了,面对一个名声败坏的小明星,项凌有什么资格让姬若河撇下段空青和自己单独聊天,实在是自取其辱。
项凌看着段空青不怎么自在,这人的脸有七分和他原本的脸相像,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也如同□□年前的自己,青涩明媚。
“我希望姬老板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分一个闲暇的团队给我,我自己带团队,以弥补我之前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制作班底的花费我自己出,现在要的不过是姬老板您的点头,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姬若河动了动唇,说:“为什么?”
“我十分需要这次机会,每个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应该给予一次改过的机会,这才有可能避免将错的错过。”
他这番话没有按原来的一字不差,却也七零八落说了个相似度百分之九十,多年前,他也曾经跟姬若河这么说过,话虽不是当初,其意同胜。
果不其然,在姬若河淡漠的眉间,一闪而过不易发现的动容,只有项凌看见了,他明白,姬若河还记的项凌这个人。
身旁的段空青足以证明。
“但听说你的黑料不少吧,摒弃公司,违反规定,被外导潜规则,你还在准备去某个导演的床上出了车祸。”
这些天的以讹传讹,一传十,十传百,有一个黑点逐渐扩变成无数粗宽的黑面,无止境,全泼到项凌头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姬若河的意思也很明显,凌美不需要满身污渍的人,就算是人人都有被原谅的机会,可他就不愿给项凌。
“落井下石你听过吧,一个人落到这种地步,我不认为还有给改过自新的机会。”
姬若河还让项凌有事没事别想些有的没的,多上网看看关于他的□□,他会放弃,甚至会后悔今天来找自己要机会。
流言蜚语,做人行为不正,举止完全背弃了作为公众人物的自觉等话题和文章内容会教他什么是羞耻。
项凌不甘愿失败,又问了一句,怎么做才会有机会。
姬若河上车之前,甩头丢给他一句,不会有,踩油门离去,公司楼没上,段空青的学习资料也没拿回去。
望着消失在拐弯口的车,项凌扑通扑通的心渐渐平息下来,换成了后知后觉的紧张颤抖,天晓得,他刚才有多害怕直视姬若河的眼睛,那种眼神,只要对上一眼,就会被看的□□。
坚韧,也只是装出来的。
项凌打到车回家,疲软地将自己陷进沙发。
逆来顺受管了,有些习惯还要慢慢改。
——
将段空青送回了南郊区的房子,姬若河自己回了自己的别墅。
书桌上放着的是二十多天前西郊路出的那场车祸的资料,被翻到的那一页上面有一张黑白照片,那是项凌。
两辆车视觉死角相撞,死的人是项凌,而楚江毫发无损,甚至生龙活虎地蹿到他面前嚷嚷着要给机会,他直接杀死了项凌,怎么还会有改错的机会。
绝对没有。
姬若河盯着照片看了良久,最终扔进了垃圾桶。
当初这个人背叛了自己,死了罪有应得。
都说同x_i,ng之间的爱情见不得光,但姬若河自己都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他和家里面的人对抗,项凌凭什么说自己有苦衷,弃他而去?他姬若河身价上亿,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却要在这里追忆一个已经死了的不值得的人。
今天楚江的一席话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项凌,那个曾经站在阳光下的少年,似乎对世上所有的罪恶都有善意的偏执。
黑暗总是光明的映照,坏是坏,却也有些东西是说不出的苦衷。
第5章 谄媚
项凌碰了一鼻子灰,奔波了一天,肩膀脖子痛得很,少年时留下一身坏毛病,导致现在过于劳累便会浑身刺痛,像有一把刀子在脖子往下部分无规则的来回划拉,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
卧室中央宽大双人床的靠背有一块凸起的木头,项凌坐上前去,对准项颈的部分狠狠砸了上去,以毒攻毒,酸痛减轻了不少。
先前这儿的主人还挺会享受生活的,家具都是高档用品,电视超清宽频,巨型天蓝色落地窗,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透过窗户看得一清二楚;连睡觉的床都自带按摩功能。
项凌靠自身发力自我按摩了一会,舒服了点,拿着衣服进浴室洗了一把热水澡,浴室开了通风窗,蒸腾的热气没有憋死人的感觉;项凌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身体正处于恢复时期,j-i,ng神不太好,总想着睡觉,这几天为了公司的事,掏心掏肺,他真想这么永远睡过去。
夜色叶影透明月,他乡默然心。
——
——《夏风南吹》或将不播。项凌洗完澡靠在床头,点开话题,某娱乐博主写文章报道关于几天前《夏风南吹》被禁的猜想以及对演员的各种评价;这话题早几天前被爆出来了,几天来热度不减,夹带各种话题上热搜,变着花样来,披着不同的衣裳实际内容的灵魂主线永远都只有一个,楚江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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