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商看见他那身便服打扮,随即又低头扫了一眼穆远脚上穿的那双运动鞋,“你这是要去哪儿?”
“有点事情,打算出去一趟。”穆远含糊地回答,具体是什么事情,他觉得没必要向对方交代得太清楚。
两道硬朗的眉峰不由紧蹙,“医生说你至少要住院一个礼拜,现在才第几天来着?这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我就出去一会儿,晚点就回来的。”穆远不以为意,转身走到床头柜翻找手机和钱包,嘴多忍不住又来了一句:“你是老妈子呀?管得那么宽干嘛?”
病房的门突然“砰”地一声,紧紧地关上了,文商板着一张脸,堵在门口,扬着下巴,朝穆远瞪视,他的举止和他的表情,都在向对面的穆远传递一个意思:今天我特么就管要管你,就守在这儿跟你死磕,你休想从这房间里走出去。
第35章
穆远看他这副架势,有些不明所以,“你这又是咋的?快让一让,别挡路呀。”
文商径直走到穆远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床上拽,“把鞋子脱掉,衣服给换了,老实一点躺床上休息。”
“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还监督我不成?”
“就是监督你。”文商有些生气,“你这人平时就因为没人管,随心所欲惯了,连自身健康都不当回事儿。”
按照穆远的暴脾气,被文商这么一说,理应就按耐不住跟他吵起来了,在情绪爆发的前一刻,不知为何,脑内仿佛点了个后退的开关,忽然忆起下大雨的那天夜晚,文商到他家中借宿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餐桌上有人为自己备好了温热的早餐,冰箱中添置了一堆新鲜采购的食材,即便离开,还不忘给他发信息,提醒他少吃垃圾食品,多吃点有营养的。
他从小没有父母,是二叔一手一脚把他拉扯大的,二叔离开以后,唯一个一在他身边给予督促的人就在世界上彻底消失了,面对文商的硬x_i,ng监管,穆远竟没有来地产生了几分熟悉感。
他也不是真的喜欢跟文商吵架打架,最后还是恢复了平和的心态,冲文商笑了笑,顺了他的意,“行了,不去就不去呗,瞧你这凶巴巴的表情,啧。”
穆远坐到床上,将外套脱下扔一边,然后从床头柜里说拿出两支草莓牛n_ai,给文商丢过去一支,“我小弟昨天给我买了一箱这个,挺好喝的,你试试看。”然后自个坐在床边喝了起来。
文商看了一眼手上的牛n_ai,外包装上印着“学生n_ai”三个大大的字样,又抬起头看了看穆远,那家伙喝得可欢腾,喝完一支,这会儿又开了一支新的。
文商便也坐在旁边,跟他一块喝草莓牛n_ai。
“感觉怎样?”穆远侧着脑袋,笑嘻嘻地问道。
“甜了点。”
“哦”穆远指了指吸管c-h-a口的地方,“这里有个扫二维码抽奖的,看见了没?”
文商没看见哪里有二维码。
“你眼神怎么那么不好,在这儿,”穆远又给他指了一遍。
文商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到牛n_ai的包装盒上,穆远瞧准了时机,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两只手握住文商手中的牛n_ai,对着他使劲狠狠一掐,纸盒里的牛n_ai跟爆水龙头似的,瞬间全喷洒出来,ji-an了他一脸。
就是现在!穆远趁文商还没反应过来,以最快速度冲到门边,赶紧拧门把溜人。
文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来这么缺德的一招,大声骂了句“fuck!”,跑进厕所匆匆洗了把脸,再出去走廊准备去追的时候,穆远已经到了医院门口拦车了,他又暗骂几声,迅速追出去。
从市区到尼敦镇的车程差不多一个小时,穆远给的那个地址很偏,导航定位不到,司机又多绕了大半个小时的路子才到达目的地。
眼前这栋白墙蓝瓦的复式建筑楼看上去相当旧,目测已有几十年的高龄,那扇不锈钢大门上爬满了蔓藤植物,门栏上扣了两把又大又重的u型锁。
穆远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逐个逐个地试了一遍,开了锁。
屋子常年无人居住,跟穆远旧城区的老家一样,走进去一阵闷旧的气味,屋内四处都是尘,但家具摆放的很整齐。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没什么好看,穆远直接走上二楼,首先进去离自己最近的一间卧室,他随意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里面的几本作业簿看了一下,上面名字那一栏写着“穆轩”,是他父亲的名字。
随后穆远又去了别的房间查看,分别找到了他二叔和爷爷n_ain_ai的房间,这么看来,这里是穆家以前的住所。
走了一转之后,穆远又重新回到自己父亲的那间房里,他从有记忆起,就没见过亲生父亲,关于父亲的很多事情,他都是从二叔那里听来的,很抽象。现在身处父亲的房间,他感觉这是自己跟父亲离得最近的一次。
二叔说他父亲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名牌大学毕业生,看着这房间里头一堆又一堆的名著经典,穆远对父亲敬佩之余又有点儿惭愧,老爸读书那么厉害,怎么他当儿子的就遗传不了这优秀的基因呢?
穆远在书架上随手取了一本《浮士德》,翻开扫了几行,就脑袋发昏读不下去了。
重新合上书本,放回原位,去取另一本,是聂鲁达的《诗歌总集》,打开看两眼,看不进,又放回去,再下一本。
反复c,ao作了好几次,当穆远拿到一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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