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嗫嚅半天,气势终于弱下来,问吕旭尧:“你大过年来这儿,你爸不抽你啊?”
“我爸又逼我相亲呢,懒得理他。”吕旭尧低头咬她的苹果,“如果结婚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那结婚有什么意思?”
“那你当初跟何昕……”吕铭浩说不下去了,他想起当时何昕假戏真做的惨状。
吕旭尧说:“如果喜欢的人不是门当户对,你觉得我爸会同意?就好像你,当初喜欢一个张晓雅,现在又为李树折腾,你觉得,你爸要是没赶你出门,他会同意?”
吕铭浩梗着脖子:“我没喜欢李树。”
吕旭尧看着他,忽然笑起来:“还说没喜欢呢?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吕铭浩,这不丢人。你喜欢谁,想和谁过一辈子,这不丢人。哪怕那人是个男的,也不丢人。你喜欢他,你就承认吧。如果你也曾经,因为听见那人的名字就浑身颤抖,心跳不止;如果你也曾经,因为牵过那人的手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如果你也曾经,因为看不见那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非要确定他还在你身边才能安心,那么,没错,你就是坠入爱河了。吕铭浩,你是真的,爱上李树了啊。”
她说这些话时,脸上表情木然,看起来就像自言自语一般,但说到最后,她笑了起来,这时吕铭浩知道,她的这番话,是真真实实对着自己说的。她那么肯定地告诉自己,你就是坠入爱河了。她以过来人的姿态,向他宣布,你爱上李树了啊!
吕铭浩的耳朵嗡地炸开了,他分明地听见脑子里传来清脆的闷响。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回路里跳动,奔跑。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数秒后,他两眼上翻,倒在了地上。
第112章 第20章
吕铭浩晕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和李树手牵着手, 在漫无边际的大雾里奔跑。去哪呀?他问李树,但李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牵着他。
就那样肆意奔跑着。
许久许久之后,两人都累了,放下脚步,在大雾弥漫的世界里停了下来。李树回过头,问他, 爱我吗?
他不说话。
李树又说,你曾经是我的四百万分之一。
他的胸膛起伏。李树靠过来,吻了他。
然后, 又说,你曾经是,可现在却不是了,你只是一具空壳, 脑子被花吃了的那种。
李树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他大骇, 向后退,后背撞到个东西,回头看,又吓得不行。像素花在雾里不断膨胀, 花瓣边缘的锯齿咯咯碰撞着,像要把他吃掉。
他又去看李树,可李树已经不见了。茫茫大雾,他孤独一人。
忽然, 他又听见吕旭尧的声音,说,你真的,爱上他了啊!
不,不是的,不可能!
他惊叫着坐起来,发现汗水早把被衾打s-hi。
唐斌坐在床头,问他:“醒了?”
吕铭浩有瞬间的茫然,辨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我怎么了”
“你晕过去了。”唐斌如实说,“直挺挺地倒下去,咚的一声,可把人吓坏了。”
吕铭浩摸摸后脑勺,肿了个大包。他扭动脑袋,没看见文菁菁和吕旭尧。“她俩呢?”
“文姐回家了,家里还有个通辑犯刘昭阳呢。吕旭尧嘛,好不容易来a市,我给她安排了酒店,让她多呆几天。”唐斌一边说,一边观察吕铭浩,见他脸色很苍白,又问,“你没事吧?喝水吗?”
吕铭浩点了点头。唐斌把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
“现在什么时间了?”
“晚上□□点了。你想起来活动活动,还是直接睡到明天早上?”唐斌担忧地看着吕铭浩。这人一口就把水全喝了,也不知道呛到没有。
吕铭浩大脑晕晕乎乎地,抓紧了被角说:“我还是再睡会吧。”
“行。你睡吧。”唐斌帮他掖好被角,关了台灯。
原本还住着三个人的房子,从今晚开始变得死气沉沉了,连喵咪都闷闷不乐地,窝在沙发上兀自舔着爪子。唐斌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各大电视台仍旧播放着喜气洋洋的新春晚会,只有一个地方台画风迥异地播放了一则新闻。开往a市的一辆列车发生了恶x_i,ng爆炸事件,由于正值春运,列车相当拥齐,死伤近二十人,整节车厢几乎裂成两半。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事故目击者众多,不少群众证实,爆炸首先是从人的头部开始,迸s,he出了五彩缤纷的血雾。至少三人被血雾ji-an到,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大面积灼热感。
唐斌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有关部门出来解释说,这是人为的事故,有乘客将化学制剂带上了列车,不慎泄露导致爆炸。至于是何种制剂,还需要专家做进一步分析才知道。
新闻的最后,主持人罗列了统计数字,近一个月内,类似的爆炸仅a市就发生了二十余起,全国共有一百五十八起疑似案件。
又说:“像这样的事故层出不穷,百姓中间也有不少传言冒头,这类事件的起因,真的是有关部门所说的化学制剂爆炸吗?”
——这就算是留下悬念了。
而至于真相是什么,大概有关部门永远也不会批露。试想一下,如果民众知道这是像素花所为,还有人敢上街吗?如果亲戚朋友也不幸罹患脑残怎么办?如果,你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罹患脑残怎么办?
唐斌觉得,像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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