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半个月后,热度终于褪去了一点,而就在此时,g 国的金鲸鱼电影节各种奖项新鲜出炉,《关山》不负众望地拿了最佳影片。庄映棠是拿过这个奖项的华人导演里最年轻的一个,一时间愈发炙手可热,连带着《关山》里那些没什么水花的小演员都跟着j-i犬升天。
庄映棠并不会在往日的荣光里沾沾自喜;他已开始筹拍他的新电影了。含蓄唯美的中国式奇幻,有各种神话中的妖鬼出场,场面宏大画面唯美,可想而知耗资不菲。不过庄映棠最不愁的就是钱,反正不管他要什么,庄照岳大手一挥就只有一个字:“买!”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我要把它拍得引人入胜。”庄映棠兴致勃勃地对林挚说:“我还特地为你写了一个角色呢。”
林挚闻言来了兴致:“是什么样的角色啊?”
庄映棠:“一只来自青丘的九尾狐,你要是求求我,我就把它设定得再厉害一点——比如天上地下第一只九尾狐。”
林挚毫无负担地熊抱住庄映棠,亲昵地在他脸上蹭了蹭:“求你。然后呢,他都做了什么?”
狐狸的老祖宗啊,肯定智计无双武力超群,分分钟肩负起拯救全人类的重任啊!
庄映棠神秘地一笑:“几千年来,他一直在寻找他死去的恋人。”
林挚:“……”得,再厉害的狐狸也架不住长个恋爱脑,一下就堕落到跟它演员本人一个水准了。
六月,盛夏电视节。林挚意外地收到了一封邀请函,而且位次似乎还不错,因为他凭借《风起云涌》,获得了一个最佳新人的提名。盛夏几乎算得上是国内最有分量的奖项之一了,一个提名也足够令人惊喜的。
林挚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早餐桌上,庄映棠瞥了林挚的黑眼圈一眼,淡淡道:“瞎激动什么,不就是个提名么。”
林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晚上吵到你了吗?我也不是特别激动,就是有点紧张。”
庄映棠撇撇嘴:“这有什么,你看看你那些‘同学’,你演的可比他们好多了。再说你又不是第一年出了,表演经历比他们丰富,拿奖的希望当然更大。要是再不成,我还认识几个盛夏的评委呢,要不要我去帮你运作一下?”
林挚瞪圆了眼睛,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不行!”
庄映棠就笑了:“我逗你的。盛夏还是很公平的,我就是评委组组长的爹,暗箱c,ao作的成功率也非常低。你要是拿到它,只可能是因为实力出众。”
说罢,庄映棠又饶有兴味地看了林挚一眼:“这么抗拒我帮忙,难道你不想拿这个奖吗?”
林挚摇摇头:“当然想啊,可你是多风光霁月的人,我怎么能让你为我破例徇私?”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说,那样对别人也不公平。”
庄映棠被他夸得脸红,心说你这滤镜忒厚。却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你科班出身,相貌出众演技也出众,却整整当了三年群演,难道就很公平么?”
林挚笑了笑没说话。多少人一辈子也出不了头呢,他当三年群演实在算不了什么。可他不能让庄映棠跟一个靠老婆走后门才能上位的草包在一起,那也太委屈他了啊。
盛夏电视节,庄映棠作为嘉宾也出席了,不过他跟林挚的座位离得十万八千里。最佳新人的提名在比较靠后的地方,林挚一路看着《风起云涌》拿了最佳导演和最佳故事,而且视后可能也很有希望,堪称本年度最大的一匹黑马。
杜析雨的嘴都快合不拢了,林挚当然也高兴,不过高兴之余他心里又有点打鼓:《风起云涌》已经拿了这么多僵,最佳新人真的还会给自己吗?
评委组是不是得制衡一下什么的……
林挚有点着急,他想得奖啊;那可不仅是一个奖,还关系到他的终身大事啊!
总算煎熬到了最佳新人的环节,林挚和另外两个被提名演员的演出片段在大银幕上播放,主持人照例卖关子,好一番喋喋不休后才请出颁奖嘉宾。嘉宾一上台,林挚对这个奖项的渴望愈发强烈起来——那可是他的庄导啊!要是别人从庄导手里接过这个奖杯,他可不要嫉妒死了?
便见庄映棠一脸肃穆地走上台,接过主持人递给他的信封,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庄映棠的神色就r_ou_眼可见地缓和了很多,他眼睛里甚至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主持人的心都跟着跳快了几拍——难道庄导要说个笑话什么的?哎哟,那感情好,就算是个冷笑话,也能引爆全场啊!
然而庄映棠实在没有讲笑话的天分,他只是平板地念道:“今年的最佳新人,《风起云涌》,林挚。”
——连吊人胃口的停顿都没有,简直是颁奖界的一股泥石流。
林挚愣了好几秒,直到被旁边人轻推了一把,才想起来要上台领奖。他也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同手同脚地走到一半,忽然左脚拌右脚,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幸亏旁边的陆修远顺手扶了他一把,这才让他免于平地摔的尴尬。
林挚红着脸对陆修远道了谢,接下来的十几米总算一路平安。
林挚上了台,从庄映棠的手里接过奖杯,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这是他的第一个奖,而且还是他的伯乐、他最爱的人亲手颁给他的!林挚实在按捺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地一把抱住了庄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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