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件事是下午傅秉白告诉我的;第二,我没有非要见他;第三,以后让你们家那个宝贝侄子离我远一点!”
谈衡有些惊讶。
谈正不讨人喜欢——他自己血脉相连都很难做到,更遑论蒋绎一个外人。可是蒋绎涵养多好啊,这才不过一天时间,谈正再怎么作,能惹他这么反感?
蒋绎冷笑了一声:“谈正都跟你说什么了?”
谈衡摇了摇头:“没什么啊,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孩子跟人握个手都脸红,怎么可能主动跟我说话。”
蒋绎:“那你怎么知道林正彦回来了的?”
“他下午来公司了啊。”谈衡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来谈合作。”
蒋绎:“……”
错怪了谈正一回,蒋绎有点过意不去,连谈正下午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没有那么可恶了。他默默地关灯睡下,谈衡翻了个身,把他抱进怀里。
林正彦是个过去式,属于蒋绎年少无知的青葱岁月。
蒋绎小时候很乖,十六岁情窦初开,在这个初恋普遍在小学的大环境下不算早。
当时谈衡十八岁,大一,揣着某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念头已经不知有多久了。
可是蒋绎的初恋不是他。
林家那小子比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在他就知道为蒋绎打架的时候,林家小子都是送蒋绎限量版球鞋,游戏机,原版游戏碟,讨人欢心的手段吊打十个谈衡。没过多久,蒋绎就毫无悬念地跟他在一起了。
回想起谈衡当年的心情,大概跟自己j-i,ng心呵护舍不得下口的白菜,被一头半路杀出的野猪给拱了的心情差不多,痛悔交加,痛心疾首,痛不欲生。好在老天有眼,蒋绎的初恋跟大多数人一样,没能顺利地走到最后。仅仅几个月后,随着林正彦的不告而别,蒋绎短暂的初恋也无疾而终了。
谈衡以己度人,比少年蒋绎更加小心翼翼,他一直尽力避免在蒋绎面前提起林正彦的名字,久而久之,反倒成了烙在他心底的一块新病。
却不想少年心x_i,ng,哪有那么多的刻骨铭心。
☆、第九章
夜色静好,夜……长梦多。
跑,拼命跑。
路,仿佛永无尽头。
惨烈的白,凄厉的红,浓墨重彩,前途未卜。
嘈杂,恐慌,疑窦重重。是谁气若游丝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照……照顾好小绎,求你!”
而他最后看到的,只有一只手,五指成爪,骨瘦如柴,死不瞑目。
谈衡猛地从床上弹起,急促地喘息着。月光温柔,夜色静谧,身边的爱人睡颜安然,这一切都与可怖的梦境格格不入。谈衡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噩梦却占据着脑海,不肯散去。
床单都被自己的汗给洇s-hi了。谈衡睡意全无,打算去书房抽一支烟,他尽量轻地掀开被子,却还是惊动了浅眠的蒋绎。
“阿衡哥,怎么了?”
旧时的称呼与经年的噩梦交织在一处,谈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俯身轻轻捂住了蒋绎的眼睛,低声道:“没事,上厕所。”
幸好,触感依旧是温热的。
谈衡走进书房,点燃一根烟。他轻车熟路地从沙发垫子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保险柜。
他的保险柜,内有乾坤。
谈衡撬开夹层,里面还有个窄窄的空间,刚好挤得下一只厚文件袋。蒋世元遗言犹在耳:“如果你撑不下去了,就打开它看看,说不定有一线出路。”
谈衡伸出手,摩挲着那只发旧的牛皮纸袋,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又小心地放好隔层,锁了柜子,把钥匙藏回沙发里。
烟即将燃尽,谈衡将它拿起来,最后深深吸了一口。
第二天蒋绎醒来时,发现谈衡就坐在床头静静地凝视着他,吓了他一跳,瞬间人就j-i,ng神了。
蒋绎抱怨道:“一大早你在这装什么望夫石呢,吓死人了。”
谈衡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小绎,我得出差一趟,等着跟你道别呢。”
蒋绎一愣:“出差?”
谈衡点点头:“有点急事。小绎,ne没有太多事,你不用管;谈正你再带他几天,就到我回来,好不好?”
蒋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我昨天说气话的。”
谈衡俯身亲了亲他的头发,拖着箱子走了。
蒋绎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悠闲地起床洗漱。他今天不打算去公司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蒋绎要去见一个人,已经拖了好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刚好谈衡出差,他一走蒋绎去书房拿出他爸给他留下的旧手机,匆忙出了门。
那人把见面地点约在了郊区的一个咖啡馆,离蒋绎家十八公里,人迹罕至。蒋绎下了高速就看见一片布局杂乱的破旧楼房,按照导航穿过一条狭窄的土路后,他的旧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在路口的悦己花店买一支带着露珠的新鲜红色玫瑰。”
蒋绎:“……”
他果然在路口看见了一个名叫悦己的花店,门口摆着玫瑰百合小雏菊满天星各种花,不过打眼一看都蔫得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只喷壶,正在给花喷水。
蒋绎抽着嘴角下了车,彬彬有礼地问道:“老板,请问您这有带露珠的新鲜红玫瑰么?”
男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蒋绎一眼,又看了看他开的车,然后一言不发地进了店。片刻后,男人拿着一小束刚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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