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震了,对吧?”徐洛闻这才想起来问,“我一醒就发现自己被活埋了,吓得够呛,因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生怕你和咩咩有事。”
“是地震了,不过问题不大,”谭嘉应说,“你呆的那地儿是烂尾楼,所以一震就塌了,市区就晃了两下,我看新闻上说基本没有人员伤亡。”
“那太好了。”徐洛闻松口气,突然想起李彦,忙问:“李彦昨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给我过生日,他没事吧?”
谭嘉应说:“因为地震飞机返航了,他没来了。”
徐洛闻又松口气,转头看向一直沉默吃饭的白郎:“你是怎么来n市的?”
白郎说:“坐裴澍言的车。”
徐洛闻一愣。裴澍言?
他扭头看向谭嘉应,用眼神询问。
谭嘉应口气淡淡地说:“你被救出来之后他就回c市了,说医院有事。”他顿了顿,忍不住又说:“我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裴澍言了,有时候觉得他爱你爱得要死,有时候又觉得他其实没那么爱你,也不知道是他矛盾还是我矛盾。”
徐洛闻觑了白郎一眼,低声对谭嘉应说:“不管怎么样,人家在我落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我都要心存感激,等回c市的时候请他吃顿饭,你陪我一起哈。”
“你最应该感激的人是白郎好不好!”谭嘉应说,“当时警察都查不到你的下落,是白郎走了十几个小时的路转了大半个n市才找着的你,又花了三个多小时单凭一双手把你从废墟里给挖了出来,后来楼又塌了,他背着你逃出来的时候,头上、背上全是血,我都感动哭了。”
救人的和被救的都不作声,唯独谭嘉应这个局外人咋咋呼呼。
谭嘉应轻轻搡了徐洛闻一下,朝他使眼色:“人家救了你的命,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啊?”
徐洛闻瞪他一眼,然后垂着眼睛,也不看白郎,小声说:“谢谢你救了我。”
不等白郎接话,谭嘉应又咋呼起来:“我靠,人家救了你的绳命哎,救命之恩你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就给打发了?就算白郎答应我这个做哥们儿的都不答应!”
徐洛闻瞪他瞪得眼都快抽筋儿了,谭嘉应只当看不见,自顾自说:“这事儿要搁在古代,那是要结草衔环做牛做马去报答的好吧,最不济也要以身相许什么的……”
徐洛闻听他越说越离谱,抓起一根香蕉就c-h-a进了他嘴里。
终于安静了。
徐洛闻朝白郎笑笑,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小时候脑袋被驴踢过,不太正常。”
虽然谭嘉应说的话白郎总有个别词句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对方表达的整体意思,他看着徐洛闻,说:“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徐洛闻:“……啊?”
谭嘉应拔出香蕉哈哈笑:“那什么,你们俩聊着,我去撒泡尿哈。”他剥开香蕉,边吃边往外走,叫都叫不住。
病房里安静下来,徐洛闻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白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徐洛闻斟酌着开口:“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他承认,他开始有点喜欢白郎了,但这点喜欢还远远不够,不足以让他忘掉那些曾苦苦折磨他、令他连做几个月噩梦的不堪往事,也不足以让他无视白郎是个狼人、是个异类的事实,更不足以让他不管不顾地赌上自己的一生。
李彦曾对他说过,狼人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一旦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直到死亡把彼此分开。那么一旦他牵起白郎的手,那就一辈子都不能放开。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他没有信心可以像狼人那样,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而且,他还有一个顾虑,他不能确定现在对白郎的喜欢是真实的,还是因为发情期产生的假象。他和白郎现在正处于一对一互相c-ui情的状态,那么这份喜欢极有可能只是被c-ui情剂催生出的一种错觉。爱与欲,并没有分明的界限,是很容易被混淆的。所以之前谭嘉应问他是不是打算一直单着的时候,他的回答是等春天再告诉他答案。当春天到来时,发情期结束,没有c-ui情剂的干扰,他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心。
所以,他需要时间去印证,也需要去累积更多的喜欢,喜欢到他可以忘记过去、忘记种族之分,喜欢到他会萌生出“啊,就是这个人了,我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这样的想法,到那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握住白郎的手,心甘情愿与他共度余生。
白郎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等,等什么,只问他:“等多久?”
徐洛闻看着他的眼睛,说:“不知道。”
白郎笑起来:“我一直在等你,我也不怕等,因为我知道,你命中注定是属于我的,总有一天你会来到我身边。我会等你,不管多久。”
徐洛闻有点儿感动,还有点儿想笑。
因为白郎这情话说得也太溜了,实在不符合他的文盲人设。
徐洛闻忍着笑说了声“谢谢”。
白郎说:“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徐洛闻问:“什么事?”
白郎说:“你不能再试图和别的雄x_i,ng交配,就像上次那样。”
上次?
啊,江裕和那次。
白郎又说:“我会很生气的,我生气的时候会变得非常可怕,你知道的。”
知道,当然知道。
徐洛闻经常怀疑白郎有j-i,ng神分裂,身体里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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