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下,把牛皮纸夹在自己腋下,借着路灯和熹微的晨光点燃了那根香烟。猩红的火光在深蓝的晨雾里明明灭灭,他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奇妙的怪圈,收到一笔来路不明的钱,生活就开始变得乱七八糟的了。
不适应,是真的不太适应。
他叼着烟蒂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徐鸣远去了条短信,【你弟弟把人砸破了,现在在派出所。】他发完就把手机重新装回了口袋,静静靠在大树上专注地抽完一整支烟。
手机刚开始震动的时候,周鹤青还有些恍惚,潜意识里觉得可能这点“小事”徐鸣远是不太想管的。但没想到手机接二连三震动起来,才意识到这是来了电话。他把手机重新掏出来,徐鸣远三个字跳动着,这是差不多四个多月一来的第一通电话。没来由地周鹤青心下一慌,把烟掐灭了,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听键。
“怎么了?”徐鸣远叠声问道。
徐鸣远话语里透露着兴奋,可电波干扰了周鹤青的判断,硬生生令他觉得徐鸣远这个哥哥是真的担心着急了,仿佛先前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到了正事上头,他还是关心的。
周鹤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晚上吃宵夜的时候,和邻桌的人起了争执打了一架,把对方一个人的头敲破了。”
“只是敲破了?”
周鹤青听见拉门的声音,仿佛是从一个房间到了另一个房间。
他仔细地小心翼翼地听着徐鸣远那边的动静,好像就能以此窥探到对方的生活一样。
他喉头滚动一下,发出很轻的“嗯”的一声。
“那赔了多少?”
“十万,加保释金三万,一共十三万。”
“才这么点?”显然这个结局令徐鸣远不太满意,他轻笑了下:“真是鼠目寸光。”说的不知道是闪亮还是那些讹钱的人。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那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挂了,再联系。”
直到电话里出现“嘟嘟嘟”的忙音声,周鹤青才把电话挂断。
他看了一眼马路尽头,新的一天的太阳已然升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马上要来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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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回到警局把钱放下,好歹是把那一群兔崽子给赎了出来。大大小小的伤要处理,兼之那个脑袋破瓢的大兄弟还在医院躺着,一行七个人又浩浩荡荡往医院走。
挂号、问诊、拿药,全照着闪亮的银行卡刷。
处理伤口的时候,周鹤青跟着去看了一眼。不大的急诊室挤进去七个大男人外加两个小护士,已然是满满当当的了。
他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一边心里安慰着自己说这是在给徐鸣远实行监督工作,一边抱臂站在急诊室门外冷眼旁观。闪亮手臂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骇人,但好在并不太深,不需要缝针。护士小姐给他消毒上药,再拿一圈圈的纱布绷带给缠起来,叮嘱道:“不能碰水,每三天换一次药。”
他模样生得好,换药的时候不太敢看周鹤青,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给他上药的护士小姐身上,直把对方看得两颊绯红眉梢带俏。此番结束,更是冲小姑娘甜甜一笑:“谢谢小姐姐。”
周鹤青就出去了。
他坐在背对急诊室的长椅上,听着姜山在里面训斥,听着那几个少年人的满不在乎和玩闹调笑。他把刚才的那一点点不可名状的气苦转换成对这群年轻人的愤懑。他们冲动、幼稚,对干违反规定的事乐此不彼,不断地拿金钱挥霍,把伤人当有趣。
但令他更为失望愤慨的是——徐闪亮,这个他曾经陪伴他度过整个青葱岁月的男孩子,居然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等到他们全部处理完伤口,又到医院底下随便买了点果篮看了看负伤的那位大兄弟。大兄弟头发全剃了,后脑勺缝了将近五厘米的口子,正头晕脑眩地躺在病床上。一见徐闪亮等人,立马发出仇恨的目光,得好几个小护士按着才不能动弹。
闪亮看着那纱布上渗出的红血点,觉得自己脑袋瓜子都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才道:“那什么,大哥,你好好休息哈,今个算我们对不住你们。医药费伙食费我都给你出了,再会、再会。”说完就拽着一群人出了医院。
清晨的街道上并没多少人。
晨光从街边梧桐树的间隙洒下来,微风一过,便搅碎了一池金光。
周鹤青走在最前面,同姜山并着,时不时偏过头去同他说两句话。
闪亮远远坠在后头,盯着周鹤青的后脑勺酸溜溜地想——他从晚上过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讲过,一脸苦大仇深,弄得我都不敢看他,还偏偏和姜师兄聊得那么开心,这不是故意惹我吃醋吗?
他几次有意上前和周鹤青搭讪,讲几句亲昵的话,缓和一下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又碍姜山在旁不太敢。只能远远跟在后头,双手c-h-a兜,连帽衫兜起帽兜,竖起耳朵,把石子踢得“邦邦”响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太远啦,根本听不见他们两在说什么。
闪亮还想往前凑一点,赵东从后面跟上来,把他肩膀一撞,压低声音道:“谢了啊兄弟。”
谢的是保释金、谢的是医药费、谢的是赔偿费、谢的更是强出头帮他当了替罪羊。
“你知道的,我家里那情况,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肯定没好果子吃。”赵东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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