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那叠文件夹被宴绥之重重地甩到了他身上。
“你以为你是谁,”宴绥之脸色铁青,看着他的目光如同深海一般黑沉冰冷,“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他?”
凌川被砸得退后两步,他从没听到过宴绥之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过话,顿时心里发慌,本来胜券在握的事,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不是说只要给宴总看清南嘉的面目,他就会抛弃他吗?
“你能进入公司,全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学姐——如果不是何莉推荐,你以为我会用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怎、怎么会?
明明自己的成绩那么好,从小到大没有老师不夸奖他!就连学姐都对他青睐有加……
“如果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尊重别人,那么你也不值得任何人尊重。趁我还没动手,现在,出去。”
凌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宴绥之没再看他,只是把门打开,示意门外的保镖进来,“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人事那边我会安排人跟你解除合同。”
“宴总!”他慌了,他不能失去这份光鲜体面的工作!
可是面对他的,只有宴绥之看也不想看到他的冷漠和厌恶。
“滚。”
……
宴绥之冷静下来,那些详尽到可怕的材料看也不看,任凭它散落在地上,他拿起电话开始打南嘉的手机。
关机。
发微信。
被拉黑。
他拨打了另一个电话,“他在哪儿?”
“宴总,抱歉……南先生把我们甩开了。我们已经向您汇报过了……”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
这几天在b市开年终会议,基本上从早到晚不是公事就是应酬,完全没有机会看手机,根本没发现南嘉早就跟自己失去了联系。现在就连一直在暗中保护南嘉的保镖们也跟丢了他。
他失神地翻着他们以往的微信聊天记录。
除了两人冷战那段时期,南嘉每天总会拍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发给他。有时候是角落里的一根小草,有时候是映s,he着夕阳的大楼,有时候是一只正在翻垃圾桶的野猫,有时候甚至是他牙刷的毛边。
每次拍完,他就会说,像你。
宴绥之完全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像自己。每次只能揣摩着发点南嘉常用的表情包过去,然后引出南嘉更多的表情包,存下来。
如果……如果再多了解他在想什么,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61
门突然被敲响。
宴绥之皱眉,保镖还没有处理好?他打开门,站在外面的人却是他许久不见的母亲,许梅菱。
本来因为宴荃前段时间的住院,宴绥之母子二人的关系总算是有一点儿缓和,甚至这其中还包括着一点点南嘉的暗中推动。
可此刻南嘉离开,与许梅菱的交易也被翻到了台面上,应该怎么面对她?宴绥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许梅菱:“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宴绥之:“看我如何被你耍的团团转?”
许梅菱捡起地上散落的南嘉个人档案,随便看了两眼,嗤笑道,“南嘉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跟我解约,我就猜到应该是被你发现了。”
解约?
宴绥之的手握成拳,在南嘉的眼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真的只是他和许梅菱一个可笑的合约?
许梅菱:“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够妥当,你会生气也理所应当。”
宴绥之强压着火气:“你连自己的感情都顾不好,有什么自信c-h-a手别人的事?许女士,你什么时候能学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许梅菱:“你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想关注的人,我怕你太闷s_ao把人放跑,所以难免想得简单粗暴了一些,这是我的错。只不过我没想到南嘉会连直面你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跑了。”
宴绥之冷着脸,没有接话。
许梅菱:“你知道他打电话给我,除了说解约,还说了什么吗?——他,跟我道了个歉。”
宴绥之神色微动。
许梅菱:“他说,本来是想帮忙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可是解约后大概又要回到原点了。他说很感激我能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接近你,只是很遗憾不能继续了。”
宴绥之:“……你给了他什么‘机会’?”
许梅菱:“你每天的行程我都会发给他,思思也在帮忙。这都是当初我们谈条件时他的要求。”
宴绥之恍然。
他的行程并不瞒着身边人,许梅菱在宴家这么多年自然不难打听到,更何况还有一个叛徒宴思思。
所以……曾经茶餐厅的偶遇,健身房的解围,音乐节的相见,都不是巧合,而是出于南嘉的j-i,ng心设计。
可是,那些应该被他厌恶的心机,此刻回想起来,却只让他感觉到了南嘉的……用心。
心突然跳得很快。
他……曾经这样认真研究过自己。
明明先动心的人是自己,可在这份感情的投入上,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南嘉却比自己付出得更多。
然而,只要想到这个人从此就要放弃他,宴绥之就觉得心口跳动的地方,一阵阵传来的,是疼。
好像刚刚才填满蜜罐的心脏,生生挖出一块,灌入酸涩的汁液,连带着原本的甜蜜,都透出由内到外的苦痛。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
“我今天来这一趟,也是出于他的请求。这件事我知道你不想听,我也不想解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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