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人翻开崭新的课本,用笔小心地在扉页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级,何许人从小就被何爸要求着练字,落在书页上的行楷清新飘逸,凌利中却有着比一般行楷更多的拘谨。
待笔墨微干,何许人就拿出备好的废旧日历覆在书上,用力地压出书边的痕迹,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对日历进行裁剪,三下五除二,包好了一本书。一本,两本,三本,何许人熟练得像流水车间的技术工人。
下午的安排就简单多了,调整完座位就是自习到放学。
何许人有了上午的教训,早早赶到了学校。由于离下午上学的时间还早,教室里还是空荡荡的,大家都把书给全部带走,放眼望去,全是空荡荡的课桌。
何许人实在是不想再坐第一排了,直接找了个靠后门的位置坐下都没放下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何许人是被人叫醒的,当何许人还被困在噩梦里时,一个女生的声音不停地在自己的耳边呼喊。
“同学,同学,醒醒…”何许人循声睁开眼,迫不及待地逃离了梦境。
何许人的桌边站着一个高马尾的女生,正在轻轻地推搡着自己的手臂。
“怎么了?”何许人有些茫然地问道。
“那个…这个位子是我早上坐的,同学你可不可以还给我?”何许人迷蒙的眼神看得这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
何许人点头答应,立刻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可还没等何许人走出座位,一双有力的手又把他给按回到了凳子上。
“我说这位同学,这座位上可没写你名字,再说了,马上就要调位子了,你也就还能再多坐个…”徐然停顿了几秒,看了看手表又接着说道,“半个小时吧。”
高马尾女生没有说话,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看来是认同了徐然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
何许人的肩膀忽的一轻,徐然就霸占了何许人同桌的空位。
“下午好啊!”徐然的手指在课桌上敲出轻快的响声。
何许人睡意全无,但大脑还没想好如何支配自己的舌头作出合适的回答,只能尴尬地点头微笑。
半个小时后,全班以男女为别分成两列,人头从矮到高向后推,每次男女生各进去两名自由挑选位置。
全班最高的就是徐然,故而他只能排在队尾等别人挑完了再捡漏。何许人的身高中等偏上,排在队伍的中后部位。
徐然一个人站在队末无聊得很,突然一个闪身就窜到了何许人的身后。排在何许人身后的同学十分不满,用力地拍了拍徐然的背。
徐然转身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过来聊会儿天,等排到这儿的时候还是你们先,我不会c-h-a队的。”
徐然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真诚,反倒衬得背后的同学不通人情,不快也就在短短一句话里烟消云散了。
何许人还是背着那个塞满书的登山包,徐然很是不解,重重地在何许人的包上拍了一下。
不拍不要虽重,但何许人已经将身协调为了一体;可徐然的这一掌就像是压死大象的最后一根稻草,何许人彻底失去了重心,一个趔趄,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哎!”徐然慌乱地伸手去接,牢牢地箍住了何许。
何许人此刻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倾斜在半空被徐然提到了头顶,可身子还在被地心引力疯狂地拉近走廊的水泥地。何许人的手被拉肩带紧紧扣住,只能小幅度地扑腾着手臂,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算了,你松开吧。”何许人认命了,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徐然看着何许人的身子逐渐滑下去,深吸一口气用力地一提,屈膝搂住了何许人的胸,然后卡着何许人的腋下一鼓作气地把他提溜了起来。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旁观的同学纷纷表示赞叹,就近几个女同学还鼓起了掌,仿佛看了一场杂耍。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下盘这么不稳。”徐然偷偷地凑到何许人的耳边道歉。
什么叫“下盘不稳”!何许人转过头瞪了徐然一眼,没有表态。
徐然看不出何许人到底接没接受自己的道歉,只能小心地托起何许,帮他的重量。
“你别生气,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太重了,我帮你托着。”徐然的手紧紧贴着被课本撑底。
别人都放在课桌上,等换好了座位再搬走,没想到何许人全程都背着,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徐然一边想,一边不住地点头。
何许人也没想到,徐然真的就安分了下来,乖乖地给自己托了一。
在马上轮到何许人选座位的时候,徐然又发话了:“何许人,等会儿你挑个不容易被人选的位置,我想和你做同桌。”
何许人真是搞不明白,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个徐然为什么总是要和自己扯上关系。
何许人走进教室,环顾一周,选了个靠窗偏后的位置坐下。何许人还记着徐然刚才说的话,特意坐在了靠过道的这一侧,把里面空出的位置留给徐然。
何许人的确严格遵从了徐然的要求
选了个位置:不容易被人选又可以和自己做同桌,而且靠窗风景独好。
只是等徐然最后一个坐下时,何许人还是听到了他的抱怨:“什么鬼?这位置也太不好了吧!我的可利用空间都比你们小了一大截!”
徐然的位置就在靠窗的承重墙边,故而左边的墙体突出了一部分,活生生地挤压掉了徐然座位的四分之一。
徐然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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