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笠初手持防不要脸一级证书,没接言晏的话,只是拿眼在四周梭巡了一阵,开口突然有些凝重:“我觉得我们被莫佞坑了。”
言晏顶了一脑门的问号。
“n大这么大,人又这么多,就算能碰到同级,咱俩又不是来叙旧交际的,穿这么正式是想热死谁啊。”于笠初热得有些没好气地解了衬衫的袖扣,此时也不管风不风度了,直接抬手将两边的袖子捋到了手肘。
这回却换言晏不说话了,只见他向着某个方向看了好一会,接着用肩怼了怼于笠初,抬了下巴往前一点:“喏,同级到了。”
于笠初顺着他的目光一望,瞬间觉得有些牙疼。
祁闻在远处一看到于笠初便不假思索地走了上来,走近看着他一身正装又是眼前一亮:“好巧,又遇上了,你也来参加校庆吗?”
于笠初心里默念了声废话,面上却还得稳住不动声色:“是挺巧,但我记得经管院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吧。”
祁闻乍一被戳穿却不见尴尬,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一问:“我看碧心亭那的玉兰开了,就想过去看看。”说罢又将视线投向了于笠初身后的言晏,笑得有些腼腆,“上次就想问了,但又怕唐突,这位是…?既然一起来了校庆,难不成也是校友?”
于笠初正要开口,却被言晏伸手默默一挡,只见那人微微向前一步,脸上挂上程式化的笑容,对着祁闻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言晏,我大笠初两届,和笠初是一个专业的,现在我们是室友,他目前租住在我家,今天有空便一道来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那话里一口一个笠初一口一个同居的,砸得祁闻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
那祁闻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却提前一步被言晏打断:“我上次听笠初提过你的名字,祁闻是吗?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你是准备去看玉兰吗?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俩马上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祝您看得开心,再见。”
言晏说完怼了把于笠初的肩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于笠初会意朝祁闻点了下头,随后转身跟上言晏,很快就把祁闻甩没影了。
第14章
两人走了得有五六十米,言晏才偏过头问道:“刚才那人我看着怪怪的,是怎么一回事?”
于笠初听了耸了耸肩:“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
学医的包容x_i,ng和发散x_i,ng思维在这个时候便体现了出来,言晏听完瞬间会意,轻微地皱起了眉:“他和你明说过?”
于笠初这会还有闲心弯下腰在草丛里择了根蒲公英,一口气吹得七零八落:“我和他笼统没说过几句话,这么多年也没有互相的联系方式,他想说也没机会说。”
言晏哼笑了一声:“就这样还记你到现在,够专情的啊。”
于笠初跟着翻了个白眼:“当初毕业晚会还是贺辛和他接触得多一些,我就偶尔去了几次礼堂找贺辛讨论vcr的事,每次都正好撞上他和贺辛唱反调,也不知道他是看上我哪儿了,见了我就冲我直打招呼,我看和他不熟,所以基本不怎么搭理,他倒好,我越不理他就越殷勤,给自己社里成员买下午茶还会特意送一份到我手上,最后聚餐还借着敬酒过来和我套过近乎——大概是个m,被众星捧月惯了,在我这碰壁就和我杠上了。”
言晏心里有了数,便不想再谈这个人,另起了一个话题道:“贺辛他们没来校庆吗?”
“他们早上就来了,准备一会吃完中饭就走,就没约着见面。”
言晏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往医学院走?”
于笠初点点头表示没意见,两人便顺着外圈大路往北走,走了有二十分钟才到了医学院楼下,两人约了个时间会合,接着便各自分头找认识的教授和老师去了。
于笠初边走边把袖子捋下来扣好并套上了外套,走到a楼楼下时,余光却瞥见了一个身影从楼的左侧匆匆经过,他转了头看过去,只堪堪看到了那人模糊的侧脸和背影。
仅仅是一眼,于笠初也认出了那人是谁。
——是程秋。
之前顾衣提过她要回国,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于笠初本想发个消息通知顾衣一声,想想还是没发,该来的总归要来,不是靠他通个风报个信就能阻止的,他想罢便把这事暂时抛到了脑后,径直进了a楼。
晃眼到了一点,两人之前在楼下约了这个点去食堂凑合顿午饭,于笠初上学时关系好的基本都不在本市工作,这次来校庆的没几个,最后倒是去教授那儿墨迹了半天,甫一出来言晏已经在楼下等了。
“没多叙叙旧?”于笠初边问边下了最后几级台阶。
言晏看起来不愿多聊的样子:“就看了看几个老师,同学没见,见了也尴尬。”
于笠初这才想起来言晏已经辞了职,要费口舌向同学一个个解释确实想想就头大,旁人要是再无心多问上几个问题,无疑是往他心口上戳刀子。
“也是,确实没什么好见的,咱们先去吃饭吧,我向教授蹭了饭卡,去二食堂?”
言晏点了点头,默默跟上,于笠初看出他见完老师出来后兴致就不高,大概交谈间不可避免地要提到旧事,一众长辈肯定连番惋惜加安慰,对他来说既没起到疏导作用反而更加添堵。
有些事一辈子都是个坎,荒也就荒那儿了,可要是哪天又想起来,光膈应都能把人膈应死。
于笠初有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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