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有一次自习时,我在抄课文,下午快六点钟,夕阳西下,暖橙色的夕阳顺着窗户透进来,他突然转过头,幅度太大半个身子也快转过来,他说:‘顾笙我把这题解出来了你要不要听?’落日映在他脸上,他的眼睛里有光,我记起初中学过的一篇古诗,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许适把下巴从支着的可乐盖上抬起来,“曲终人散了么?”
顾笙笑一下,吸吸鼻子,“初三五月份我们去参加帛大附中的自主招生,题目很难,我本来就抱着重在参与的念头,考完后也没当回事,五一还没过完就出了成绩,他差了十分,我就差得更远。”
许适:“帛大附中很难么?有燕市一中好?”
顾笙:“你们学校百分之二十都来自附中你说呢——诶你别打断我啦,我说哪了,哦,对。六月中考前我问了他的志愿,他准备去一中,一中理科好,但是太远,我最后去了文科好还离我家近的六中。”
许适瞪大眼睛:“你们就这么错过了?!一中文科也很好啊!我们班班长就是一中的。”
顾笙:“你以为谁都是你跟徐志摩似的为了爱情而生吗?我也有我自己的顾虑好吗。”
许适:“说故事就说故事,你又diss我干嘛,我是为历史而生的好吗。”
顾笙:“呵。”
许适:“咳,你继续?”
“不过好在我跟他家离得比较近,每天晚自习后我故意在路上磨蹭一阵子就能在离小区最近的地铁站碰见刚出站的他。我高一下半学期分科时还是学了理科,其实我文科要稍微好一些,但是基于综合考虑……”
许适:“你直接说考虑到大学专业问题和以后就业就好。”
顾笙:“你给我闭嘴——他知道后偶尔也会在我们一同回家时跟我讨论题,就像我们初中一样。高三一模后,我跟他差不多都确定了大学志愿,帛大是肯定上不了的,但是前二十还是可以努力一搏。高考我们都考得不错,或者说我是尽力而为毫无压力,志愿报了同一所大学,专业挑了一个我比较喜欢的,我们在同一所学院。再后来——”
顾笙耸肩:“再后来就是现在了,他跟他的同班同学、我的室友告白,我在现场全程围观,后来祝他俩幸福。他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他,也从来都没人知道我喜欢他。”
第33章
“你认识我吗?”立于不远处的那人疑惑地开口问道, 吐字生涩,带着些异域的腔调。
探险家的那些奇怪的念头也只是一恍惚,再回神时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浮浮沉沉最终全都如泡沫般消散。
“不、不认识。”
“我是说,你以前认识我吗?”
探险家疑惑地瞧过去, 视线中带了怜悯,这可别是个傻子吧, 都说了不认识,还分以前认识和现在认识?真当自己是爱因斯坦玩相对论呀?
对方看见她的神情后, 又颔首问:“那么你又是谁?”
“我是……”探险家欲说出口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我是……”
我是谁?
我的名字……
对方的话中带着揶揄:“发现了?”
探险家额角出了一层冷汗,她还算镇定, 只是下意识往后边退了一步就站住脚,“这里是哪里?”
人不可能忽然忘记自己的名字,名字是代号, 是身份归属,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村子有问题。
探险家眯着眼打量对方的一举一动, 脚下暗自蓄力, 身子重心也往右侧移,只要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她立马就能转身疾跑。
对方视线下移看穿了探险家的所有念头,但她没有任何表示, 只是又重新看着探险家, 她的视线挪动非常自然, 相比探险家说话时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是为了提防,她移动视线却是下意识的并不针对任何人,如果在场的不是探险家而是其他人,她也依旧会这样做。
“这里是黄粱,你可以叫我剑客。”
剑客将手中的剑挽个剑花负手贴在背后,她慢慢朝探险家走近,“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探险家仔细地想,“我是来寻找古代遗迹的……”但是要寻找什么遗迹?西北哪里有中原的遗迹。
剑客问:“这么说,你是一个考古学家?”
“考古学家?不,我并没有证件。”
“哦。”剑客眯着眼睛缓缓点头,“那么就是盗墓贼咯?”
探险家皱起眉,厌恶道:“别把我和那群肮脏、卑鄙、龌龊,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无耻小人放在一起。”
“你对盗墓很反感?一般人不会这么反感,这些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听后顶多只是骂两声啐一口。”剑客笃定道:“你从事历史相关职业,或是接受过历史教育。”
探险家脸上神情复杂,“你这样妄下结论不会啪啪打脸吗?”
剑客不答,嘴角边勾了一抹笑。探险家被她盯得不自在,耸一下肩妥协道:“fine。我大学读历史,差一点就进了考古。”
剑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探险家能看得出来那是胜利的笑,她话音一转,道:“不过,我想你还是应该叫我探险家更为准确一些。”
剑客走地离她更近了些,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内,她看见探险家现在正以一种完全放松的姿态站着。她们现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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