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沉静的延续,无星月朦胧,深蓝如无人问津的汪洋大海。他接到法熙文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颇为意外。
“你死哪去了,我在游戏上一直等你。”有气无力的□□堵在毛毯中,他展开四肢铺在床上,对面的回声明显高出许多分贝。
“什么游戏,我和菜团子在学校附近的酒吧,他喝多了我制不住,你快来!”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机似乎掉落到某处,大概草丛一类柔软的东西,彼此的声音逐渐遥远却仍被康明宇细心捕捉。
“大哥,拜托你清醒点啊!喂别踹垃圾桶,停手!………砰…卧槽…”
“为什么啊……法海…法海…你说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关我屁事,你再吵老子就不管你了!我说了别动垃圾桶…砰……”
喝醉的人都有自己的特殊发泄方式,有些人喝醉了喜欢不停地说话,变成啰嗦鬼,甚至反复说同一句话,目光迷离恍惚;有些则是拼命呕吐,虚脱的躺在地上,形如死人;最好的应该属于喝醉就睡的人,他们把酒j-i,ng当做治疗失眠的良药,一觉到天亮。但菜团子不属于其中典型的任何一种,他表达宿醉的方式就是作,不停地搞事情,破坏公物,招惹是非,可能对方只是看他一眼,他就能在脑海里编造出一万个必须干一架的理由。最让人哭笑不得的一点是,他作完就断片,清醒之后不会记得自己毫无酒品的一面,无辜的让人想抽他一顿。
以前他也喝醉过两次,上次是和宋玦法熙文一起,他们一共四人在市中心□□会二楼喝酒,他最开始只小酌一杯梅子酒,然后去三楼唱歌。没人知道他是怎样在短短时间内燥起来的,大概一个人唱了两刻钟左右,他下来跟我们每人喝一杯血腥玛丽,然后是威士忌,加很多冰块。之后的宿醉经历简直是我们三个人的噩梦,他从酒吧二楼一出来就打滑梯下去的,酒吧女服务员笑着打趣说,喝多了还知道坐电梯啊;他嘟囔着脸委屈的回答,我是摔倒的。
路上,他像树懒一样抱着大榕树不松手,又哭又笑的往上爬,法熙文拽着他的脚制止他向上的动作,最后硬是扯坏了他的一条裤腿。
还有上上次的经历,众神皆醒去年在邻家小妹复古式的娱乐场所里聚会,当大家端着酒杯叙述自己的往事或互相谈及兴趣爱好的时候他已经喝醉了,寒冷的夜风贯穿所有人,他穿一件绿色的大衣坐在借来的电动三轮车的后面被三个人死死压住,这是大家仅有的能把他送回家的方式。
他不肯去旅馆,不肯做计程车。一开始康明宇和法熙文试图在不打扰其他人的情况下把他送走,康明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与司机交谈,法熙文将他推搡进后面。
他拼命挣扎,发狠的劲头就好像有人要□□他,他穿的紧身裤子刚坐下就从□□裂到屁股蛋,司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有过这几次不愉快的经历,康明宇很怕跟菜团子喝酒,他高兴他也怕,他不高兴他更怕。
他蒙上被子希望自己能假装没接到电话,但事实上法熙文不停地打电话给他,每次都在背景音效里叫菜团子不要跟垃圾桶过不去。
康明宇大口大口故呼吸夏季难得的凉爽空气,他跑出小区所在的一整条街才打到车,法熙文给的地址就在学校附近。
“五十,不用找了!”康明宇抵钱给司机,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接到钱明显一愣,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康明宇摔门狂奔出去。
不远处被树丛遮蔽的y-in影下,菜团子和垃圾桶拥抱在一起,好在这条路的垃圾不多,康明宇把手放在鼻子前挥了挥,造孽啊…熊孩子你会被扫地阿姨打屎的~
“我不走…不走…”蔡仲在一寸高的杂草丛中□□,“开酒啊,喝!”
“走吧,他今天没来上班!”
“谁说…谁说老子在等他,老子要喝酒。”
康明宇看不下去了,冲过去一把拎起蔡仲。
法熙文当即感激涕零:“大哥你可来了!”
“少废话,拖走!”
蔡仲父母很有钱,大学四年他们给蔡仲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两个人齐心协力架着他往前走。尽管压制住他的洪荒之力,却架不住他飞毛腿乱踢,这条路到他家少说也有五六个垃圾桶,无一幸免啊。
好不容易扶他到单元门口,夜已深,残月映天。
“贱人,这门锁了咋办?”
“别问我,翻他口袋里有没有钥匙。”
法熙文苦着脸,指着歪在墙边呕吐的菜团子说:“就他那自欺妄想症,他会带钥匙吗?”
康明宇真相了……
他抚摸菜团子的后背尽量让他舒服些。然后问怎么能进去单元门。喝醉酒的菜团子像小孩一样手舞足蹈,他从地上捡起仿佛已经放在哪里几百年无人问津的一个铁片,形状类似某些白酒上挂着的小钥匙。
对着钥匙孔戳了几下,门意外开了,康明宇的嘴角都抽到耳根子后面了,心想:这tm都行啊!
两个人郁闷至极,在电梯门打开后将菜团子推进去,一左一右将他死死看住。
蔡仲家在十九楼,一开始他还算安稳,但第十层时他突然说自己有幽闭恐惧症,不停咋电梯里的铁皮。
丫的戏j-i,ng!
“菜团子,你钥匙在哪!”
蔡仲出门不爱带东西,以前或许还会带钱包和信用卡,如今网络时代一部手机过一生,他用可爱的二次元挂脖子的手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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