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七毫不犹豫地转身前行,姜木叶不敢逗留,亦急忙转身上前扶着他。
木之缓步走到流白身旁,仰头看了看流白,又转眸看了看姜卫七,长叹一声。
未走几步,姜卫七突然停住脚,他召出虚空中的台桑剑,紧紧握住长剑的右手的微松,他信手后甩,长剑在半空翻滚了几周,斜c-h-a在流白身前。
“流白,我欠你的……还清了!”
流白紧拽衣角,满脸的自责与懊悔,此刻本是六月,流白却觉迎面而来的风凄寒刺骨,回忆再度似猛兽一般,疯狂地撕咬着那颗遍布血痕的心。
爱似情毒,伤一点,它便会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情花还未绽放,转瞬就凋零,身后残红纷飞若雨。
谁为谁掉落了情缘?谁又为谁拾得一帘幽梦?情繁如梦,本就虚幻,唯有那湖畔的白粟花开是真……
姜卫七等人已然走远,流白仍旧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看着姜卫七离去的方向。
木之抓住流白的手指头,轻轻晃了晃:“流白哥哥……”
流白微微垂眸,看着木之,他眼里的落寞使得木之不禁心酸怜痛起来:“狐狸哥哥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走罢。”
流白轻轻嗯了一声,他抬手拿起台桑剑,剑柄之上的青穗再度摆动起来。
流白盯着台桑剑,哽咽地问着:“木之,我……该怎么做……”
木之抬眸望着流白,轻轻拉着他的手,柔声道:“流白哥哥放心,你为狐狸哥哥放弃了那么多……他也不是无情之人,过些日子,等他的气消了,就好了……”
流白紧紧握着台桑剑,抬眸看着远方,自言着:“他将这台桑剑都弃了……应是恨透我了罢……”
木之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好,只道:“不会不会,狐狸哥哥只是一时没想通而已。”
流白不再作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步离去。
那方的姜木叶等人回到了山谷,姜卫七坐在茅屋前的石头上发呆,楼凡卿寻来一些止血药草,舂碎后递给姜木叶。
虽说他是妖,但如今他这副身子骨应是无凡人无异了,这流血受伤之事,还是须得注意一番了。
姜木叶走到姜卫七面前,蹲下身子,撩起那只血淋淋的裤管,只见姜卫七的小腿上皮r_ou_翻裂,隐约可见白骨。
姜木叶红了眼眶,低声道:“哥哥,忍着点,这药汁浸进r_ou_里可能会疼。”
姜卫七缓缓垂眸,弱声道:“疼点好,腿上疼,心上就不疼了……”
姜木叶将那绿油油的碎草渣捏成饼状,盖在那伤口之上,后而又扯过一条布巾,在腿上绕了几圈后,打结固定。
姜木叶起身,姜卫七道:“木叶,屋里没酒了,你再去买些来。”
姜木叶:“哥哥……你已经连着醉了好些日子了,别喝了,伤身……”
姜卫七:“华大夫说……我病得不轻,得治……”
姜木叶不忍再看,转身回了茅草屋偷偷抹泪,楼凡卿上前,唤了声:“姜木头。”
姜木叶背过身去,横袖擦着脸上的泪水,楼凡卿上前伸指勾去她脸上未擦净的泪水,柔声道:“心里难受,哭出来也是好的。”
姜木叶边擦泪边小声说着:“不能哭,不能哭,哥哥自小就不喜欢我哭,若我一哭,就会扰得他心里更加烦乱……”
姜木叶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惹得楼凡卿那股怜爱之心顿涌,他一把将其搂在怀里,在姜木叶耳畔低声念着:“你这笨狐狸当真是没救了……”
姜木叶一把推开楼凡卿:“你才笨,你全家都笨!”说话间,姜木叶擦净泪水,出了茅屋,就着姜卫七所在等方向,说了句:“哥哥,你且等等,我这就去买。”
姜卫七没有作声,像个木头一样坐在石上呆呆地望着对面山巅。
楼凡卿快步跟上了姜木叶,两人一同去了流霞城,大小卷耳坐在远处,两人皆用双手托着下巴,愁眉苦脸,默不吭声。
不多久,姜木叶与楼凡卿各捧一坛酒回转。
姜木叶把酒放到姜卫七身旁,小声说着:“哥哥,这酒烈,易醉。”
姜卫七没有作声,接过姜木叶手中的酒坛,扯开酒封,双手捧坛,仰头便是一大口。
姜木叶直勾勾地盯着姜卫七,神色略显慌张,姜卫七喝了七八口,就觉眼前事物开始旋转,他轻轻摇了摇头,越转越厉害。
姜卫七双手一松,酒坛子从腿上滑到地上,砰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姜卫七身子后倾,姜木叶快速伸手接住,此刻楼凡卿缓步走至姜卫七身旁,横手将其抱回了屋里。
姜木叶急声道:“那méng_hàn_yào会不会下得太多了?”
楼凡卿摇头:“不多,只是他身子弱,见效快罢了。”
姜木叶仍显担心,楼凡卿道:“放心,虽说他如今没了妖丹,但体内还有残灵,这点药伤不了他。”
姜木叶缓声道:“楼凡卿,谢……谢你。”
楼凡卿淡淡一笑,出了屋。
……
……
夜里,只有姜卫七那个房间亮着微微烛火之光,姜木叶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来到姜卫七床侧。
借着幽幽烛火,姜卫七那两条皱成一团的眉毛姜木叶看得一清二楚,她伸手抚平姜卫七的蹙眉,唇角微扬,自语着:“卫七哥哥,我不喜欢你皱着眉头……”
姜木叶立在床侧默了一会儿,抬手调灵,后而慢慢张嘴,一道金光划破将那烛火的昏光掩盖。
姜木叶再度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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