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叶秒化狐狸,奔到姜卫七面前,冲着他嚎了一声,声音凄凄而落。
“狐狸哥哥!”大小卷耳异口同声地尖声喊着,姜卫七突然怔住。
“不要这样……狐狸哥哥……”也许是大小卷耳被姜卫七这一行径吓到了,又或许是大小卷耳心疼流白,他们二人放声大哭起来。
立在他面前的姜木叶又嚎了一声,那六条狐尾慢慢垂了下来,两只眼泪从姜卫七的眼框里垂直落下,其中一滴落在了流白左脸颊的血痕上,眼泪融于鲜血之中,顺流而下……
姜卫七机械地松了手,像个将死的老人,慢慢退回到屋角,流白含情脉脉地唤着:“小七……”
“滚!”
姜卫七只回了这一个字,苍白而又无力……
姜卫七变成狐狸,蜷缩在屋角,背对着流白,狐狸姜木叶拖着九条白尾,垂着脑袋走到姜卫七身前,轻嚎一声,姜卫七没有应声。
姜木叶满眼心疼,望了流白一眼,后而趴在姜卫七身边。
楼凡卿走到流白跟前,语带同情:“流白散仙,等他缓一缓您再来罢。”
流白额头青筋凸起,左侧脸颊的血不断外淌,将前左肩的白衣染成了红色,雪中点红梅,清美却显凄凉。
愣了许久,流白转身出了竹屋,木之强行将流白拉低,替他擦净脸上的血,弱弱地说着:“狐狸哥哥……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流白伸指抹去木之眼角的泪,应声道:“我不怪他……”
楼凡卿立在竹道之上一直望着北方天际,看得十分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流白则盯着河畔绽放的白粟花,眼神稍显空洞。
玺尘坐在东山山巅那棵相思老树上,望着那层结界,自语道:“世间情/事……或许真是悲哀居多……悲无缘,哀无分……”
……
……
黄昏时分,流白将璞山诸事逐一回忆了一遍,没有发现与他双眼失明的因素,就算是在水寒狱中被何佑的冰刺扎成了刺猬,那些伤也在渡灵之后全都痊愈了,一一排除过后,只剩他体内那一股毒……
原本三灵山的夜很静,连路过此地的风都要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声,如今群妖入住,魔物纷涌,黄昏一到,整片山都闹腾了起来。
一些爱嚼舌根的小妖就躲在树丛里谈论姜卫七与流白,一些有雄心的魔物坐在一起畅谈理想,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竹林处在中间位置,四面八方的声音都能听到,小卷耳翘着嘴巴骂了一声:“吵死了!”
流白心绪本就烦乱,哪里经得起他们这么闹腾,他纵身飞至东山山巅,手持台桑剑,放眼望着整片山,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妖魔。
天际仍有残阳,山巅凉风吹过,拂动他的长发,流白眉头稍皱,缓缓举起台桑剑,剑锋朝下,剑柄在上,他猛然发力,将台桑剑c-h-a入山石之中,刹那间,一层暴动的灵力似骇浪一般,从流白脚下蔓延而开。
林间众妖魔纷纷闭上了嘴,连呼吸都屏了一半,这爆裂的灵力带着强大的威慑x_i,ng,众妖皆知,流白恼了……
三灵山静了下来,流白拔出台桑剑,这时一个与小卷耳差不多高的小妖怪颤巍巍地走上山巅。
这小妖的头发为草绿色,两只耳朵又尖又长,琉璃色的双瞳甚是水灵。
流白转眸盯着他,那小妖吓得直哆嗦,止了步,两片薄唇微张,唤着:“流白……散仙…”
流白不作声,冷眼相对,那小妖结结巴巴地说着:“他体内……有……有蛊虫。”
流白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小妖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似要吓得哭出来了:“我…能看……看见。”
流白转过身子,正对着小妖,问道:“你是何物?”
小妖紧紧攥着衣角,弱弱地回着:“葛梧…妖兽。”
葛梧妖兽,居于南方水泽,视力极好,远至三重天,无害,胆子极极极极小,体有强灵却不知如何使用,因此沦为其他妖类美味的点心,葛梧妖兽与璐鹿妖一样,被残杀即将消亡。
流白目光稍缓,葛梧妖兽继续说着:“他体内有三宗蛊虫,且那蛊虫……已经在他体内产……产卵,蛊虫破壳,蛊崽食其血r_ou_,产生大量毒素,致其双目失明,在接下来的三日,蛊虫会全部破壳,他还会失聪、变哑,然后四肢僵硬不能动,全身血脉紊乱……最后被蛊虫吃尽。”
这与三宗静崖中最后一道刑法——散蛊,颇为相似,三宗静崖养蛊,蛊虫入体,一日产卵,两日破壳,三日体灭。
姜卫七在静崖中只受了两刑,因而这不是有意以他妖体养蛊,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
此蛊乃江晚秋所下,那日在南方涟山水寒狱中,姜卫七哄骗江晚秋救自己出狱,江晚秋留了后手,喂了姜卫七一粒蛊丹,以防他耍花招,在蝶城时,江晚秋怒而调灵,唤醒了蛊虫,后来忘记取出这只蛊虫,由此才导致了今日这副局面……
葛梧妖兽仍在颤抖,流白道了一声谢,回了竹林。
葛梧妖兽转身拔腿便跑,跑到东山山洞,喘着粗气,懒躺在玉石之上的玺尘放下酒壶,坐起身来,柔声笑道:“流白长得也不丑啊,让你跑一趟怎么还吓哭了呢?”
葛梧妖兽跑了过去,玺尘将他抱到怀里,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笑着:“桐儿,你胆子这么小,日后离了我可怎么好?”
葛梧妖兽名唤桐儿,他一把搂住玺尘的脖颈,往他胸膛上蹭:“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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